不出意外的,沈千嶂失眠了一整晚。
他昨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为何心也有些不受控的开始有些慌乱;他把这一切都归于宋清菀睡前跟他说那个“明天要讲的事”,认为自己是太过想要知道,所以才导致睡不着。
窗外的天际渐渐泛出鱼肚白,初升暖阳隐隐在上空升起,朝霞填满了整片天空,伴随着争相的鸟鸣,新的一天又来了。
沈千嶂起身收拾了一下,提着范齐的特产下楼,看客厅空无一人,就连厨房做早餐的保姆都还未起来,他自知自己有些魔怔了,竟然因为一句话起了这么早,还要提着东西去找别人。
他走进厨房看着灶台上一排机器,手足无措起来。
本想自己做个早餐带过去的,但当后面沈千嶂在第十遍尝试做鸡蛋饼还失败的时候,他放弃了。
顾阚听着厨房餐具碰撞碎裂的噗通响,从卧室走了出来,站在二楼朝楼下厨房的方向张望,带着哑音喊了声:“沈千嶂!你大早上干嘛呢?你要拆家啊?”
沈千嶂带着围裙,脸上沾满白面粉,他拿着擀面杖一脸懵的转身仰头看向二楼的顾阚,理所当然的说:“妈!我在摊鸡蛋饼,你要吃吗?有很多。”
顾阚不可置信的下楼,走进了厨房,看了眼鸡蛋饼又看了眼他,踮起脚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疑惑的道:“没发烧啊?”
她又转朝落地窗看去,没发现太阳的升起的轨道有误,错愕的问:“你怎么起这么早?还做早餐?”
“还是给谁做的?”
“这不是想着外面早餐店还没开门吗?”,沈千嶂没直接答她的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你儿子自己做饭好像对你来说很稀奇的样子?”
沈长文也闻声从楼上走了下来,和顾阚穿着情侣丝绸睡衣,一红一黄倒像个红绿灯。
“怎么了?”
顾阚转身把手搭在沈长文肩上抵着头,仰头示意着厨房里的乱象说:“你儿子一大早起来做早餐,十九年头一回,你说稀奇不?”
沈长文捡起盘子里一块冷掉的鸡蛋饼放进口中咀嚼了两下,脸瞬间由红变绿,像个木桩一样定在了原地。
顾阚歪头瞧他:“怎么样?好吃吗?”
沈长文眼神瞟过两人期待的目光,他拾起了苦笑,盯着盘子里的鸡蛋饼客观评价道:“总体来说还不错,就是控盐比例待加强,第一次做,很不错了。”
顾阚点头,给沈千嶂翻译了一下:“你爸说你做的难吃,盐放多了,下次别做了。”
说着,她又想起一件事,揪着他的耳朵往一楼洗手间走去:“沈长文!你又不刷牙吃东西!怎么每次说都不听?”
浴室传来一声声没骨气的认怂声:“哎哟,我这不是忘了吗?对不起老婆,我下次绝对记得.....”
沈千嶂把手上的擀面杖丢在桌上,扫了一眼灶台上撒的到处都是的面粉叹了口气:“做饭好难,不得不说宋清菀真厉害,什么都会。”
他收拾着上面的东西,得意的歪唇自恋道:“不愧是我对象。”
收拾完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宋清菀发了个早安问候,这是他每天早上都会做的一件事,有时也会按她回信息的时间去判断她什么时候睡醒了。
消息刚发过去没一分钟,灶台上的手机就响起了提示音。
他打开水龙头将手上的面粉冲干净,听到那边的声音诧异道:“这么早?”
一般来说都是宋清菀起的比他早,所以每次很快就会有回应,只是这次实在有些早,墙上的挂钟才六点过十分,她规律睡眠又大都在七点起床,所以相比来说,还是有些惊讶。
沈千嶂擦干手上的水,拾起手机瞄了眼。
【宋清菀:沈千嶂,我们分手吧,你也不用来找我了。】
他抓手机的手陡然收紧,瞳孔紧缩了几分,嘴角抽搐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周身的气息骤降,低骂了声迅速换了鞋子,拿上车钥匙出了门。
在车上的时候,他急切的给宋清菀打着电话,反反复复,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发颤;他的眼尾渐渐染上一抹红,狠戾的将车速提升了几个档,疾速在清晨寥寥无几的车道上横行。
十分钟后,他跨步走上连盛公寓三楼,来到宋清菀房间门前用着蛮力锤着门,不顾还在睡觉楼道里的人大喊:“宋清菀,你开门跟我说清楚!”
“你这人怎么一天一个样子?你昨天怎么说的?你出来!”
宋清菀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用被子掩盖着身上被留下的印记,她听着沈千嶂在门外不顾所有的捶门,眼泪一滴滴划过脸颊,止不住的往外涌,泪水逐渐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胸口堵的发闷,像是黑压压的乌云一般,低沉让她无法徒手拨开,无声的哽咽着。
敲的久了,楼道上的人一个两个都开了锁从房屋里走出来,他们斥责捶门大喊的沈千嶂,说他大早上发什么神经。
但沈千嶂全然不顾别人怎么说,依旧拍着门喊:“宋清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出来啊!”
楼道上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砸吧着嘴以看戏的样子将目光同投在沈千嶂的身上,嘴碎的说着闲话。
沈千嶂拳下一片通红,他五指紧紧扣紧握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锤了下门,然后拳头从铁门上缓缓划下。
他身子弯曲下去,颓然低着头,嘴边溢出一丝苦笑。
周围围观的人见他不锤了,纷纷发出了一阵唏嘘,觉得没意思就四处散了。
屋内的宋清菀也在哭,从昨晚到现在,她不知道哭了多久,哭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哭到嗓音干呕,哭到眼睛发肿,都无法掩盖昨晚发生的一切。
被薄被覆盖的身子一直不停的发着抖,嘴边哆哆嗦嗦的说不清话,就连两手都不受控的颤抖着,无力的坐在角落咬着被子;她全身的力气全用来靠在墙沿上,连拿地上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浑身上下像被火烧一样,灼痛着;想着昨晚四个男人在自己身上的所作所为,她又不禁将手里的被子往里紧了几分,那种感觉让她感到无比窒息。
半响后,门外没了动静。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