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清见言盼这么个态度,嘴上骂骂咧咧地把金条盒子放回了自己行李里头,又道:“北岭也是我老家,我爱呆多久呆多久!还轮不到你来管我。”
言思清说到做到,确实在偏院里赖了几日,这冯氏兄妹呢,哥哥一个缠着盼儿,妹妹还特意找了个照相的,跟在盛武杰屁股后面要给他拍照.家里多了这三个不安分的人,惹得盼儿心烦,躲去集市找她春城姐姐,两个人大酒喝到了天明,还是盛武杰过来接的盼儿。
“怎么醉成这样?”车上,盛武杰的语气里带着愠怒。
“小半个集市的货,本都是渡边供着,他冷不丁一走,集市也快开不下去了。渡边走得匆忙,春城姐姐更是人财两空,她心情不好嘛,所以就多喝了几杯。”盼儿躺在盛武杰的怀里,醉意满满地道,又揪起盛武杰的耳朵,道:“我出去喝酒还不好吗,这不正好让那个谁,给你多拍拍照嘛。”
“我连话都没跟她说过,你不许污蔑我。”盛武杰严肃地道,“两个小的我已经交接给冯家人,送回沈城去了。”
“那娘亲呢?为什么不一起送回去?”
“那是你娘,当然是想呆多久呆多久。”盛武杰想得周到,冯家人说赶就赶,可丈母娘自然还是要供着的。
“她也可以送回......”盼儿话没说完,就觉得胃里一股翻江倒海的恶心,连忙捂住嘴,生怕自己吐在车上。
“你怎么了?”盛武杰把人搂紧。
“没...没事,就是喝多了。”
盛武杰不敢托大,到了家门口,立刻要人把大夫找来,毕竟盼儿这一年来没有少受伤,尤其是脑袋里的伤,马虎不得。
大夫请到府上,可盼儿死活不让人看。
她心里慌张极了。
她也不是没喝过酒,知道自己酒量不差,绝不会因为醉酒而吐,这头晕的感觉,八成不是个好兆头。
“我不看!”盼儿把自己裹在被窝里头,“我要睡了,方嬷嬷你帮我看着,不许放人进来。”
盼儿发了话,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入夜,她恢复了精神,说自己头上簪子漏在春城家里,出门要去寻。到了春城的店里,便求春城替自己找个大夫,这事春城熟,很快就带着盼儿去了家中医馆,老中医胡子一摸,道:“喜脉脉象明显,至少有两三个月了。”
老中医说完这话,见眼前两人并不像旁的客人一样欣喜若狂,不得不多问:“怎么好像不高兴啊?你上个月受过重伤,这孩子都没事,说明他命大呀。”
盼儿点头,步伐沉重。
出了医馆,盼儿关照道:“姐姐可一定要保密。”
春城道:“你不想告诉盛武杰?你就这么不想要孩子?要我说,盛武杰对你不错的,若他当年要是能对我有你这十分之一,我也不会想要离开盛宅的,离了他,你不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太高太远,咱不一定够得着。”
春城说的是自己,盼儿抱住她的胳膊,轻轻安慰起来。
春城又道:“你好好想想吧,千万不能冲动,是,盛武杰是买了你又要你陪酒了,可那些都过去了,他如今也认错了,卖厂救你这事,全华北都听说了,这可不多见。”
“那我若不嫁他,也不至于牵扯进东洋人的事情里,也就不会受伤。这账不是这么算的。”
好半晌,盼儿对着天空叹气,回道:“再说了,孩不孩子的,跟盛武杰对我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这......怎么没关系?”春城答不上来,以反问代替。
“我自己还没活明白了,不想再伺候个小的。就算盛武杰对我好,我也不想要孩子,这不行吗?我原以为杜姐姐的药,已经断了我所有,这才....”
没想到,杜姐姐倒是手下留情,怕是给的份量极少。
再去寻寻杜姐姐吧?说不定她还有些旁的药呢?
“你知道杜姐姐住哪儿吗?”盼儿问道。
春城凑近过来,神秘兮兮地道:“说了你还别不信,有人看见啊,她自从被盛武杰赶出家门以后,就时常留宿在盛家老宅里头。”
“老宅?”盼儿不可置信地挑了眉毛。
这是个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