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手指:“你见天往窑子里跑,也是跟我学的?”
刘高程虽然不着调,但是刘老爷管得严,他娘也厌恶那些烟花之地,倒是从来没去逛过窑子。
金忠咬着后槽牙又给了钱康几脚,威胁道:“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告诉你爹,让他打死你。”
钱康双手在头顶合十,不断告饶:“知道了知道了,保证绝无下次。”
“要是有下次呢?”
钱康闭紧嘴巴不接话。
金忠还要再问,就见宋盟主正望着他们微笑,也不知看了多久。金忠赶忙冲宋盟主施礼,钱康和刘高程也跟着遥遥施礼。
宋盟主揽过杨健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三人:“那三个是慎言的朋友,中间个子最高的那个叫金忠,穿紫衣服那个叫刘高程。穿白衣服那个叫钱康,跟你年纪一般大。想去认识一下吗?”
杨健早就注意到这三人了,这等严肃的场合,只他们三个在那里旁若无人地大闹,十分不成体统。
“多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杨健回道:“不了,多谢盟主美意。”
宋盟主没再多说什么,吩咐弟子领着杨健先去别处。杨健的父亲是个秀才,当初宋盟主家乡闹旱灾,一路逃到此处,差点饿死。多亏了杨秀才收留他,给了他饭,还给了银钱。宋盟主才从漂泊中站住脚,此后靠着一身绝学在江湖中闯出了名号,武林大会上靠一身本事当了武林盟主,这才有了金鹏山庄。
杨秀才原本家里还可以,有一亩地,在学堂里当夫子收入也不错。奈何老天不开眼,种地回家的路上摔到了山下,摔瘫了。无法考功名,学堂也没法继续去。原本在家里收过几个学子,奈何大小便失禁,学子倒是没有抱怨,杨秀才自己觉得难堪,也没坚持下去。
一家人的重担就落在了杨健他娘的肩上,平日里找一些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赚点家用,供杨健读书。杨健也争气,学得用功,进步也快。最重要的是十分的懂事,只要有闲暇,必然是帮着家里种地收拾,还靠着帮人抄书省了买书的钱。
宋盟主对他们一家都十分的佩服,也想过接济一下,但是没想到被严词拒绝了,宋盟主也没坚持,只是时不时会邀请杨健来山庄。虽不能直接给他们钱财,但是靠着两家经常走动的缘故,也间接受了山庄的庇护。
金忠跟宋盟主客套几句,带着他们二人稍稍往远处走了走。
好奇问道:“你们两个在他面前怎么跟个鹌鹑似的?”
钱康和刘高程对视一眼,在彼此眼里看到了一样的畏惧。两人又看向金忠,异口同声道:“你是没见过他打慎言。”
钱康跨出一步,肢体胡乱挥舞。刘高程一骨碌躺在地上,左右晃着身子‘嗷嗷’直叫,然后双手一摊,假死在地。
钱康指着假死的刘高程,眼神悲悯地瞅着金忠问道:“惨不惨?”
金忠一脸他们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说道:“就这?你们那是没见过我爹揍我,那才叫惊心动魄,十八般,不,一百八十般武器轮番上阵,柱子那么粗的狼牙棒举起来就朝我身上砸。我们家院子里直接摆了两副棺材,一副是我的,万一被我爹整死了我躺。另一副是我娘的,我要死了她也不活了。”
两人一脸不信的表情,问道:“那你武艺怎么不如慎言?”
金忠也不恼,切了一声说道:“我武艺是不如他,但是吧,比抗揍那他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