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县主落水了。”
这时,如意在边上大声喊起来。
很快,陆陆续续就有人往这边赶来。
何萧萧冷冷地看着宫人将罗嫣嫣救上岸来。
这时,孟舒敏也来到了何萧萧身边,拉过她冷冰冰的手,担忧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姐姐只管瞧着好了。”何萧萧对她笑了笑,毫不在意地回道。
“太子殿下驾到!”
一声尖利的高呼声传来,众人回头望过去,就见高忠挪到路边,恭迎着太子大驾。
同来的还有良王夫妇,安平郡主与嘉和郡主。
“这是怎么回事?”太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还昏迷不醒的罗嫣嫣,转瞬就收回目光,望向了亭子里一副事不关己的何萧萧。
何萧萧此时已然换上戏谑的表情,等着瞧好戏呢!
“高义县主怎样了?”见到徐太医收回银针,良王紧接着询问道。
他话音才落,就见罗嫣嫣悠悠转醒。
她忽然对着太子哀哀垂泪,随即望向何萧萧,委屈地质问出口,“何小姐,你为何要推我?”
面对罗嫣嫣的指控,何萧萧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只弯了弯唇角,“县主在说什么?”
罗嫣嫣似乎没有料到何萧萧会是这样平静的态度,对上何萧萧不屑的眼神,她面上微微怔愣。
“求殿下为我做主。”罗嫣嫣枕着手往地上一拜不起,语气里隐隐带着哭腔。
太子冷淡的视线扫向何萧萧,他对何萧萧的性子十分了解,若说罗嫣嫣出言挑衅,何萧萧还真的有可能推对方下水。
“你说何小姐推你?可有人瞧见了?”他淡淡地问出口。
罗嫣嫣不解太子语气为何如此冷漠,偷偷抬眸,对上太子透着刺骨寒意的眸子,心头不由得一阵突突。
这时,如意上前磕头,“回殿下,当时就我家县主与何家小姐在亭子里,奴婢亲眼瞧见是何小姐推了我家县主,相信在这附近之人也都瞧见了。”
她一句话就将在场之人全都拉下水,太子凌厉的眼风扫视一圈,胆小的贵女立即倒退了一步。
“臣女只看到高义县主落水,至于是怎么落水的并不曾看见。”
有人起了个头,立即就又有人应声称是。
这趟浑水,可没有人想要掺和。
“你们为何都要说谎?”如意急得哭了起来。
“如意,你别说了。”罗嫣嫣轻轻地扯了下如意的衣袖,对她摇了摇头。
她只眼里含着泪花,作委屈情状望着太子,“殿下也不相信我吗?”
“本宫为何要信你?”赵熠眼里一抹讽刺生生将罗嫣嫣的一颗心撕裂成碎片。
“殿下,何小姐嫉妒我与殿下有了……”
话到嘴边,罗嫣嫣却咽了下去,在场之人早听闻了宝津楼之事,又岂会不知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赵熠星眸微眯,凝聚着一抹危险的气息。
“她亲口承认了在宝津楼是故意陷害的殿下和我,却又反咬一口,以受害人自居,将殿下与我推至千古罪人的位置,殿下难道就不想问问她为何要这样做吗?”
听了她一番陈词,众人无不动容。
就连何萧萧都不得不佩服罗嫣嫣思路清晰,舌灿莲花。
赵熠忽地笑了,眼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县主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嫣嫣不解地抬眼看他。
就见他嗤笑一声,“这不是县主想要的吗?你已经凭借此事得了名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太子眼底的冷意令罗嫣嫣心惊,她竟不知太子会如此维护何萧萧,一时心灰意冷,颓然垂首。
怎料,何萧萧却忽然走来,跪下自承道:“殿下,臣女认罪,是臣女妒忌高义县主得殿下爱重,一时鬼迷心窍才推了县主。”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地朝何萧萧望去。
就连孟舒敏亦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何萧萧,想不通她为何要承认?
太子却是被何萧萧气得脸色铁青,明明事情已然被他压下,何萧萧还要再来挑起事端,分明就是故意添乱。
“何萧萧,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赵熠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她。
“臣女自然清楚。”何萧萧淡淡一笑,眼里有挑衅,有戏谑。
这出好戏是罗嫣嫣特地为她准备的,她不添一把火怎么对得起罗嫣嫣的热情?
“三弟,此事怎么说也不过是两个女子的一些龃龉,好在无人受伤,不如就这样算了。”良王这时在太子身边低声说和。
太子正想着要如何收场,听了良王的话,遂顺水推舟道:“还不赶紧带高义县主下去更衣?”
“诺!”高忠会意,立即招呼宫人扶罗嫣嫣起来,拖着她就要带走。
“殿下,何萧萧她已经承认了,您为何不治她的罪?”
罗嫣嫣挣脱不开,不甘心地对太子大喊起来。
太子却连个眼神也欠奉,任由罗嫣嫣被宫人拖了下去。
“此等小事就不要往长春宫通传了!”太子凌厉的眼风扫过全场,威胁之意很明显。
待众人散去,何萧萧正要离开。
“站住!”身后传来太子冷冰冰的声音。
何萧萧回头站定,与太子对视,眸光亦是冷如寒霜。
“你在闹什么?”赵熠走过来,听他语气,似乎是在责怪何萧萧无理取闹。
“殿下在说什么?”何萧萧简直被气笑了,嘲讽地道:“明明是高义县主要找臣女的茬,怎么到了殿下的嘴里却成了臣女的错?”
赵熠却一眼就看穿了她,淡淡地说道:“你与她结怨已深,在宝津楼故意引她上钩,她自知被你算计,如今又来陷害你,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
他居然全都知道?
那又如何?何萧萧本就不怕他知道,闻言只莞尔一笑,“殿下明鉴。”
太子知她是在嘲讽而非奉承,也没跟她计较,“本宫带你随处走走。”
他并非询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