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
温玉回反握住她戳自己手,郑重其事地说,“他们会庆幸吧,庆幸没有伤害到你,也没有把以前的美好心愿搅乱。”
“离婚之后,你妈妈心情怎么变好的呢?”
“我妈是是比较理性的人,其实没有悲伤太久,但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多半是在为这么多年的感情惋惜,”路周程说着说着,也有些遗憾,“其实我也想不通,我爸这样一个温和谦让的人,怎么会做出背叛爱人的事情。”
早就到宿舍楼下了,两人一直没上去,路周程换了种轻松骄傲的语气,“我知道我妈难过,就天天腻歪她、逗她,每次她笑了,都会说,还好有我。”
“你真厉害。”温玉回毫不吝啬地夸她。
话题都扯到五霄云外了,路周程才想起温玉回最初的问题。
“为什么问我有没有秘密?”路周程其实猜到一两分了,“你有心事?还是祁雨其?”
温玉回跟她大致讲了原委。
“他连你都不告诉,应该是觉得不说会更好、说了也解决不了,”路周程想了下,又说,“你要不像我腻歪我妈妈一样,多和他说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起码他在学校里能开心点。”
说了这么久,已经有些晚了,两个女孩回到各自的宿舍休息。
温玉回躺在床上,脑子里一会儿是复杂的化学公式,一会儿是祁雨其心情低落的脸,一会儿是阶梯上没有点燃蜡烛的生日蛋糕,一会儿又浮现出幼时路周程在门口听父母吵架摊牌的模样。
她知道人生、学业和家庭一样,通常不会是恒久单一的破败困窘,也无法得到完完全全的美满和睦,只是她脑子里朦朦胧胧的,不知道遇到这些事该怎么办。
她想劝解祁雨其,也想安慰路周程,但感觉说什么都轻飘飘的,苍白无力。
她没有和路周程说,其实自己的爸爸妈妈也早早离婚了,不过自己还太小,所以对于这件事的感知不深,或者有些滞后。
听说妈妈走的时候带走了弟弟,温玉回的爷爷奶奶思想观念还比较陈旧,对于离异女性带走男孩,把女孩留给男方的事情万分不理解,所以温玉回在长大的过程中一直听到老人的抱怨和不满。
至于爸爸,温玉回相信,他是家里最爱自己的人,但他背负着自己的压力和焦虑,无处发泄,只能直接或间接地代际给女儿。
她一直觉得这些都谈不上心酸苦难,起码她健康快乐地长大了,没有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年纪被逼迫去讨生活,所以一直视积极乐观为座右铭。
快睡着的时候,温玉回在心里真诚地企盼:希望我自己快乐,也给别人多带一点快乐。
另一边,祁雨其睡不着,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白天的生日歌。
寥寥几句,没有背景音,但是一直回荡着,恍若春雨入泥,带来生机和活气。
宿舍里最后一盏灯熄灭了,祁雨其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感慨,温玉回确实是一颗太阳——冰窖里的小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