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
第二天许时暮是被小黑吵醒的,天色还带着朦胧的透黑,火堆灭了不多久,还有点点火星和余热从中冒出。
时间尚早。
她揉了揉睡眼,坐在床上,发现小黑正站在李长朝的脚下,似乎在挽留他,不让他走。
李长朝注意到一旁醒过来的许时暮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甚是可爱,轻声解释道:“本来不想打扰姑娘,我们先走的,不想姑娘的狗不让我们走。”
许时暮看着他含着笑意的桃花眼,没完全醒过来的眼睛此时透着点微醺,活像那女色狼!
还好天色较暗,想来那李长朝也并未注意到。
“他叫小黑,很有灵性,他呀,在叫醒我呢!”说罢,许时暮从温暖的被窝中爬了出来,拽过大衣,披在身上,又穿好鞋,把小黑吆喝过来。
摸着他锃亮的皮毛,夸了句:“真聪明!”
李长朝收敛起自昨晚便挂在脸上的一副胸有成竹、我全知道的表情,换上了疑惑,试探地问道:“难道姑娘有话要和我们说?”
“是呀。”许时暮站起来,朝李长朝走了几步,不想却被林守正拦住。
她撅了撅红润的唇,微微叹了口气,拿腔做调:“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话是对林守正说的,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李长朝,却发现他的眼深不见底,却带丝丝笑意。
“守正,对救命恩人应该是什么样的?”
二人拿林守正当接收站。
林守正却还是那副冰山脸,机械般地从腰间拿出了银子:“姑娘,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
“钱?未免也太俗了点吧,赵公子?”许时暮直勾勾地盯着李长朝,由于身高原因,头微微仰起,还未梳妆好的脸蛋看起来像是清水出芙蓉,美而不妖。
李长朝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很快又恢复那副眼底藏笑的模样。
“赵某不知,姑娘明着说吧。”
“我要你——”
许时暮话还未说完,就被林守正打断,一旁的小黑也对着林守正警惕起来。
“姑娘未免异想天开,休想占我家公子便宜。”
许时暮抚平一旁怒气冲天的小黑,嘴角扯出一丝讥笑:“哼,大半夜的,两个男人住进我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说是我占你们的便宜呢?”
“姑娘说的是,赵某愧对姑娘,愿意补偿。”
倒是识趣。
“哎呀哎呀,搞这么紧张干什么,我的要求还是很简单的——”许时暮拉长了尾音,偷偷观察林守正的脸色。
气的不行,可还是冷脸。
随后语气一转,仿佛刚刚说话的和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一个人:“有人要杀害我,第一次没杀成,可能是投毒,第二次是小黑救了我,就在昨晚,他把那人咬伤了,所以你们来的时候我才那么警惕。”
小黑则在一旁蹲在地上,脸上挂着笑,蹭着许时暮的小腿,似在邀功。
“所以姑娘是想要我们帮你解决掉那人?”
“不是,”你怎么这么笨“带着我走,有那位兄弟的保护,那个要杀我的人应该也杀不了我。而且我也不知道是谁要杀我,反正这个地方不能待了。”说罢弯腰摸了摸小黑的头。
“那他也跟着我们?”李长朝的目光随着许时暮弯腰落在了小黑身上。
“这么说你们同意啦!”
“是。”
“那小黑呢?”
“姑娘要愿意带着就带吧!”
……
许时暮稍微收拾了一下头发,带了两件衣服就上路了。
一路上一行人又说又笑有狗叫,很快便离开了村子,来到了镇子上。
镇子叫刘家镇。
许时暮打趣道:“刘家镇,看来刘公子很熟喽。”
李长朝浅笑。
镇子不大,倒还算热闹,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酒庄、赌铺、客栈、小贩,花里胡哨的各种都有。
他们来到一家客栈入住,正好有三间相邻的房间。
结账时,许时暮纳闷:“林兄怎么不和你住一起,你能保护好你自己吗?我还有小黑呢!”
说着便拍了下李长朝看起来柔弱的身躯,不想却摸到了他坚实的肌肉。
许时暮面露惊讶,李长朝却转过头同她对视,半眯着桃花眼,很具有迷惑性,声音低沉,缓缓问出句:“我看起来就那么弱吗?”
一字一句像是羽毛挠在许时暮的心间,感觉说不上来的奇怪,一时间她仿佛大脑空白,只剩心脏在狂跳不已。
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李长朝自然地朝房间走去,并不去理会许时暮已红透了的耳朵。
站在许时暮脚边的小黑扭头观察他们二人,露出憨厚的傻笑。
“走了,小黑,快点跟上,笑什么呢。”许时暮是又羞又恼。
不想小黑突然直起身子,朝着一个刚走进来的男人吼叫。
男人身材矮小,长相猥琐,走起路来一崴一崴的,右眼蒙了块布,还有血迹渗出,好像是刚受的新伤。
上楼的李长朝闻声也止步,朝那男人看去,神色平淡。
“他娘的,终于要老子找到你这个臭娘们了,还有这条死狗,老子变成这样都是你们害的。”那长相猥琐的男子当成就朝许时暮骂了去。
许时暮这时反应过来,来的人应该就是昨晚谋杀她的那位,便不敢轻举妄动。
站在柜台里的老板倒像是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拨弄他的算盘,似乎不打算管这件事。
那男子拖着受伤的脚,一步一瘸地来到许时暮面前。
小黑嗞起牙齿,低吼示威。
许时暮上前一步把小黑护在身后,冷声对那男人说:“怎么?没杀的了我?”
那男人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一个巴掌就想落在许时暮白皙的脸蛋上,不想被许时暮一把攥住甩开,下一秒,男人肥硕的黑脸上多了一掌红印。
“嘶,手疼。”
“你、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