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了,你不要忘记你长这么大吃的谁喝的谁!”男人捂着被许时暮大伤的半边脸,肉眼可见的,那半张脸肿了起来。
“赶紧滚,烦死了。”许时暮不耐烦,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不想那男人却趁着她转身的片刻,从怀里掏出明晃晃的匕首,朝许时暮刺去。
匕首反射的光在客栈老板的眼睛上晃了一下,老板拨算盘停滞住了,抬头望去,之间那猥琐的男人的手被林守正踢了下。
匕首应声落地。
声音清脆。
小黑跃起的身体也松懈下来。
许时暮转过身,看着已经被林守正钳制住的男人,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
这男人的武功竟这么高!
“滚!”林守正很少对李长朝以外的人说话。
男人灰溜溜地跑了。
和两位男人道过谢后,许时暮回到房间,惊魂未定,喝了口茶压压惊。
那匕首落地的声音依旧回想在她的耳边,而李长朝绝非一个简单的书生,想来也是,古人都深藏绝技的,况且其实书生家世都不差的。
午饭许时暮没有和李长朝他们一起吃,刚经历过昨天和今天这生死时分,哪里还吃的下去呀。
“笃笃笃”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是林守正送吃的来了。
“姑娘,天气冷,不吃也喝点粥暖暖身子吧,等这风雪听了我们就要继续上路了,公子还让我问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了。”
“当然要和你们一起走啊,今天要不是你们,恐怕我又得…”
许时暮接过暖暖的红枣粥,心怀感激。
“这是公子给姑娘买的衣服,说是还姑娘的救命之恩。”
许时暮接过衣物,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好、好,你代我谢谢他。”他家公子说的好像显得她很小气似的。
关上门,许时暮喝完了粥第一时间就是看李长朝送她地衣服,小黑也凑热闹般地摇着尾巴跑过去看。
是淡青色的棉服,舒适、暖和、又不厚重,她立马换下身上那套缝缝补补了很多块的衣服,新衣服大小合身,穿起来很舒适。
那淡青色很衬她,显得更加灵动清纯。
很暖和,她好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了,前世自己便无父无母,被好心人资助了才有机会读的大学。
林守正回房后,李长朝正擦拭那把锋利的剑,闻声,将剑入鞘,淡淡问道:“如何,她收下了吗?”
“回殿下话,许姑娘手下了,还说——谢谢您。”
“她还真这么说的?”李长朝斜眼看他“对了,守正,没进京前叫我公子就好,无论有没有人。”
“是。”说完,林守正便退了下去。
只留李长朝一人留在屋中,他愣愣地发呆,回忆那许姑娘的一举一动,那种感觉无法形容,既恣意洒脱不失谋智,又乖巧灵动。
简直和那位故人一模一样。
夜色入侵,冬天的夜总是黑的很早很快,月光给旅馆染上了一丝冷寂。
“笃、笃、笃”门外的身影犹豫了很久才敲门。
是清脆的叩门声。
“谁?”李长朝单手支头,眼睛半阖,懒懒地朝门口瞧去,月光洒在他的门前,门上映衬了一个好看女子的影子,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我,许时暮,问你借点东西……”许时暮站在门外侧身,一双杏眼摇摆不定,似在忐忑,她一向是怕麻烦别人的人。
“进来吧。”
许时暮小心推开木门,月光涌进李长朝的屋子,带上了一分寒冷。
“怎么不——点灯?”许时暮原本想说的是开灯,还好没说出来,不然又要惹人生疑了。
“我不喜欢。”冷冷四个字。
冷的许时暮头冒冷汗,这家伙是不是失恋了,心情这么差,白天还好好的,看来自己就不该这个时候来,连灯都没开,正对枪口上了,说不定这位爷哪天不高兴了,就给自己杀了。
“黑一点好呀,黑一点好呀,哈哈……哈哈……”许时暮尴尬地想要讨好这位爷,毕竟是自己有求于他呀。
“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啊?说。”李长朝实在受不了许时暮这两声干笑,便抬眼去看他,支着头的那手也放了下来。
像是被寒光射中似的,许时暮打了个冷战,支支吾吾地说:“想要和赵公子借笔墨纸砚……”
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不可闻。
在古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更何况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出生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天估计还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单独对赵长礼说了。
横竖都是被质疑,那就早点被质疑吧!
“你、你会认字?”李长朝站起来,走向烛台,拿出放在一旁的火种,“擦”,一束火光亮起,照的李长朝面庞格外朦胧。
没了白天的温和笑容,这份冷淡也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