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看向刘婉,“前几日我与你父亲商量好了,待他此次从许昌回来后,就为你办及笄礼,礼成之后,你有两个选择。要么去建康你外祖家,与都城的名门淑女们一道耳濡目染,收一收你的性子。要么你就继续相亲,就近找个品貌俱佳门第相当的人户嫁了,反正离得近,往后你若受了委屈,阿姨好上门给你撑腰!”
刘婉豁然抬头,“不要!我不想嫁人,我要从军!”
刘夫人哭笑不得,缓声安抚道,“说得什么傻话,咱们女娘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哪有去从军的。”
刘婉,“木兰也是女郎,为何木兰可以从军?”
“那只是歌谣里唱的,歌谣都是编的呀。”
“顾夫子说了,歌谣采风于民间,都是百姓们根据真人真事编的。”
“从军打仗岂是儿戏,不是会些拳脚功夫就行的。将士们常年餐风饮露,枕戈待旦,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吃苦,与你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日子有天壤之别。何况那战场上刀剑无眼,缺胳膊少腿,浑身是洞是常事,以前阿姨带你抚恤伤兵时,你见得还少吗?”
刘婉梗着脖子道,“我不怕!我不怕吃苦,阿爷行军吃得干粮我也吃过。华师父带我外出游历,我也爬过山淌过河睡过山洞。我更不怕流血!刀剑无眼,我会保护好自己,受了伤我也知道如何疗伤。”
刘夫人见刘婉执迷不悟,严词厉色道,“你年纪小不谙世事,不知外间险恶。而我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路。”
“如今你的乳母年纪也大了,照顾你总有力不从心的地方,我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你小时候养在我跟前时,阿方也是手把手照顾过你,就让阿方来负责你的日常起居,统管你屋里的一众奴婢。”
“阿方!”
旁边跪坐的一位皮肤黝黑的少妇忙直起身应道,“奴婢在。”
“自今起你先到婉儿屋中服侍,去挑十个婢女随你一起过去。那吴郎君的事,婉儿屋内原先的婢女知情不报,就罚她们先在屋外干杂活。若有不从者,尽可责罚!”
“奴婢明白!”阿方垂首恭敬地答道。
刘婉刚想张嘴,却见刘夫人面色不虞眉头紧皱,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刘夫人对阿方继续说道,“这些布料是我为婉儿挑选的,要为她裁制及笄礼上穿的新衣。明日裁缝尤娘会过去给她量身,后面几日你好好和尤娘一道教她针线缝制。虽不指望她能精通,但小女娘到底要会一些针线女红才行。你在曜月居的一应事宜就暂时交给阿圆吧。”
阿方,“诺。”
刘夫人看向刘婉,“这些时日,你就不要出门了。先把你及笄礼上要穿的新衣缝制好再说罢。”
刘婉听罢心下一片失落,千言万语如鲠在喉,然而她心知再争辩也无用,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