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把控着唯一通路,岛上巡视并不严密,寇匪三三两两,很是放松。
温柔一身红衣在暗处也相当惹眼,一绕过破旧的墙便被寇匪们注意到了。
他们见到温柔,却并没反应过来有问题。即使远远瞧见温柔手中似乎有刀,也不觉得她危险。
这群盗匪慢慢围住温柔,邪笑着往她那边走,嘴上不干不净的:“怎你这小姑娘这么脸生,让哥哥们来给你开开脸。”
温柔俏脸一寒,瞬息千里身法一动,径直杀向人群,拔刀就是连劈四刀。
星星刀法刀如其名,明亮轻快,今夜温柔的刀却不再温柔,便显露出孤高星辰寒冷的杀气。
四道刀光就像是星辉落入冰面一样荡开,鲜血飞溅,眨眼便是四个人变成四具尸体,倒在地上。
匪寇们蒙头的酒意陡然被吓成了冷汗,黏在身上。
他们慌乱操起制式不一的刀剑并开刃的镰刀斧头来,同时张嘴大吼,要拉着更多的同伙围杀温柔。
温柔却浑然不怕,足尖轻点,灵巧一跳,跃上这些一窝蜂涌来的匪寇头顶。
她变换步法,把这接踵而至的人群当浮木,踩着他们的肩头在人群里出刀。
如同星夜落雨,刀光细碎而锋利,劈头盖脸,躲无可躲。
匪寇手中的刀剑斧刃在此刻太过笨重,砍向温柔时,不仅追不上温柔,甚至还误伤到自己同伙。
温柔红衣蹁跹,在混乱中游走。
苏煜的刀在这一片混乱中出鞘了。
对苏煜而言,出刀就是出刀,兵器是用来杀人的,那就用来杀人。
她的刀总是只是刀,没有杀气也没有灵气,只是按照合适的杀人角度选择招式罢了。
眼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苏煜一身黑衣,潜在影子里,踩着还没有冷硬的尸体继续杀。
她手中的刀虽是横刀,却比一般的横刀略短,刀剑上挑,流出一丝锋利的弧线,完美贴合在匪徒的颈部,只一绕,便收割走一条性命。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温柔的红衣时,她藏在暗处,一刀一个。
在这昏天黑地里杀了两通,匪寇们终于发现自己遇上了硬茬子,开始有人试图逃走,低头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地上已经堆积了二十具尸体,血像凿开了的泉眼,汩汩直冒。
浸在血里的是这些人的武器,或长或短的刀剑匕首,连着生锈的矛头、被磨得锋利的镰刀斧头,都在血里被浸出一层红光。
这个时候,想要逃走的匪寇才发现这次找上门来的居然是两个人。
许天衣藏在暗处,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自己运气不错,没等到天黑被发现。
这些匪徒或许没什么见识,他却是在洛阳见过高手过招,也见过杀手刺客。
苏煜隐在暗处动手时,比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杀手都难测。
许天衣一直盯着人群,却没能注意到她什么时候从影子中潜了过来,还是有人倒下,才让他惊觉不对。
四十二个匪徒被杀的只剩下十四个的时候,开始有匪徒丢了手中武器,跪在地上求饶了。
有一就立刻有二。
最后七个没有跪下的匪徒头颅落在地上滚了滚,温柔手腕一抖,甩掉刀上鲜血,收刀入鞘。
她一身红衣溅到不少血,反而更显鲜艳。
温柔鬓发略显散乱,连杀十七人让她额间冒汗,那些湿冷的潮气早被升高的体温驱散。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七个人,哼了一声:“可算知道本女侠的厉害了吧。”
苏煜环视后,找到了火把,拿着就要点屋子。
温柔连忙拦住:“你干嘛?万一还有人在这些屋子里呢?”
她一手拉着苏煜,一手用刀鞘拍了拍哆哆嗦嗦跪着一个匪寇的脸:“你们所有人都在这了?”
“都在都在。”灰衣服的匪寇连忙答道,因为过于恐惧,声音有些扭曲。
“这个问题也是问你们所有人的,如果老老实实回答,我就放你们一命,如果不老实……”温柔没有说完她的威胁,但没有说完的威胁无疑是更恐怖的。
“都在,都在。”
“真的都在这里了。”
“这里只有我们一伙。”
跪在地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说道,转而有向温柔求饶:“女侠饶命,我们胆子小,没有真的杀过人,最多是帮忙看守被抓来的人而已。”
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给温柔磕头:“我是真的不敢的,我是因为家里穷的没活路了才来当强盗的!”
“还有人……”
在一片吵闹的求饶声中,温柔听到有人小声说道。
这小声的一句话却像惊雷一样,所有人都为之一寂。
“谁刚刚说的还有人?”温柔扫视着剩下的七个贼寇。
一个跪在地上,看起来及冠之龄的男子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他的衣服已经有些破旧了,但是被人细心地用近似颜色的料子缝补好了,脸上胡须打理得很齐整。
算得上是这群土匪里少有的收拾得干净利索的人。
“很好。”温柔走到那个人面前:“说出来,我不会杀你。”
“至于其他人,”温柔的目光从男子身上挪开,在其他六个人身上扫射了一圈,“自然当杀!”
她话音刚落,苏煜的刀便已经割开跪着的人的脖子。
鲜红的血滴落在泥地中,慢慢沁过去,润湿了他们丢下的武器。
“就在,就在最大的那个房子里,”唯一得以存活的男子刚开始还有些结巴,说到后面反而顺畅了起来。
“刚到了一批货,最近查的严,又有好货,老大想晚点再出手。我,我喜欢上那里面的一个姑娘,她也喜欢我,我们相处月余,近日我想带着她私奔。”
他的身形不算高大,因为害怕而佝偻着,一张脸上五官精致,略显女气,年龄却显然比大多数的匪徒要小得多。
“难怪你要这个时候揭底儿,借我们之手杀掉这些人?”温柔打量着男子,他眼神闪烁,显然温柔所说正中他所想:“你带我们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