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卓也配在这里坐着和我说话?”江珠娘一张俏脸瞬间冷了下来。
“江英卓此次前往西北,船中有相爷要的宝贝,他当时随船,还带了黑衣队,导致当时大乱,是你压下去了。”她站起身来。
此话一出,堂下又是一番眉眼官司,不少人都开始打量起江英卓和江珠娘。
蔡京手下能人辈出,又似乎和六分半堂有所往来,是效力于六分半堂的山安堂得罪不起的。
既然如此,必然有人得去抵罪,而江良岳已经废了,至少蔡京当权之时他不能接手山安堂。
江英卓心中恼怒,却还得耐心听江珠娘讲完第三桩。
第三桩,在江珠娘眼中是自己的罪,却未必不能用来翻身。
“这第三桩,便由我来说给诸位一听。”江珠娘一双猫儿眼冷冰冰地扫过堂中诸人:“第三桩,便是江英卓毒害亲弟,谋求山安堂权柄而宁可损害山安堂之利,致使山安堂和京城、川陕联络断绝。”
“当年我父亲尚在,同京城六分半堂老堂主,唐家嫡系来往密切。江南霹雳堂实力猛涨,为山安堂谋,长老们提议效仿霹雳堂设六分半堂于京都设立分堂。”
江珠娘一双眼重新盯上坐在首座的江英卓,她的眼神幽幽,像是下一口就要死咬住猎物脖子的虎豹。
江英卓被她看得头皮发麻:“是你,为了不权柄旁落,决定阻拦计划,甚至毒害我父亲。这些年来又陆续灭口仆役、属下,甚至连我们一家寡母幼子都不放过。”
“分堂一事,几位长老都知道,暗害我一事虽是伯母主谋,却有你作为堂主才能密派的黑衣队追杀我。更是我通过尸检在我父亲遗骸验出的剧毒之物。”
□□默默将袖袋中一叠纸证递给身旁的人
江珠娘盯着江英卓,江英卓的眼中瞬间闪过放松。
江珠娘将这瞬间的放松看在眼里,就像饿虎看到被追逐的雄鹿露出脆弱的脖颈伸到了自己面前。
苏煜的目光落在江珠娘身上,这一锅牛骨正是熬煮已久开锅之时。
如此浓香引得苏煜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温柔此时听得愣神,座位不座位的,都已经不在意了。江珠娘和□□两人所说三件事,第一桩,是江英卓一家作为族长失责;第二桩,是江英卓儿子作为继任之人失责;第三桩,是江英卓作为山安堂堂主失责。
三桩事情压下来,显然是要将江英卓从这首座之位上刮下来。
温柔看向江英卓,却发现江英卓的眼中居然是胜券在握的安定。
她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江英卓看向江珠娘,从脸上挤出一丝笑:“珠娘,你年纪小,受了蛊惑,我不怪你。”
他的眼睛看向温柔和苏煜:“我们山安堂投效六分半堂已久,苏楼主这招分化却是用错了。”
苏煜一愣。
温柔不想自己突然被泼了一盆脏水,当即面显怒容,正要骂江英卓两句,就听到江英卓开口:“珠娘,你父亲并没有死。”
“什么?”温柔被这个消息炸得忘了自己要骂人。
这一次厅堂中直接吵嚷了起来。
“堂主,你说二哥没死?”左三位的精壮汉子面色严肃,看向江英卓。
“当初那副棺材,是空棺,英和诈死金蝉脱壳,接管江家暗处事务,训练黑衣队。此事,大长老也知。”江英卓看着江珠娘,却发现她毫无慌张之意,甚至没有半点惊讶。
那种不妙的感觉有一次出现在他心上。
“英卓,事到如今,珠娘已经查明大半真相,你却还要诡辩。”离江英卓最近的老人已经垂垂老矣,他看着江英卓在自己开口之后眼中流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