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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五条小姐坐在餐桌上,罕见地感到了头疼。
禅院先生坐在她身旁,此时正跟对面的太宰治和织田作之助在一杯又一杯地比划着。
三个人,比赛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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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咒术师杀手发表出嘲讽发言后,不甘示弱的太宰治也开启了自己的拉仇恨模式,如果只是两个人单纯的左右对波就算了,反正垃圾话也不太影响她干饭。
可太宰治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人吗?
不,他不是。
这位□□前干部不负他大名鼎鼎的前“双黑”之名,一通嘴炮和骚操作砸下来,惹得本就不爽的禅院先生也被轻而易举地燃起了火气。
一旁天然的观战人员、见情况不好想制止的织田作之助也被莫名其妙地卷进了战场。
从一对一,到一对二,最后演变成了禅院先生单挑武装侦探社全员。
不愧是你,太宰。
五条小姐不知道要夸他心脏,还是要和他说明,以禅院先生的酒量和身体,他真可能把所有人都干趴下,再游刃有余地送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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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二幸存者之一的五条小姐对着满桌的狼藉颇为无奈。
禅院先生真就一点不留情,整个侦探社的人员,连一开始只是吃瓜状态的江户川乱步也都打出了GG。
这下倒好,所有人全倒了,只剩他们两个。
五条小姐摇摇头,她的饭早在之前便吃完了,这场闹剧到这里也该落幕了,“大家都睡着了啊。”
禅院甚尔不意外,得益于天与咒缚的躯体,他可以说是千杯不醉,把再高度数的酒当水喝也不怕,更别提侦探社里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高度数的酒,大多都是些啤酒、少量红酒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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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小姐剥了颗糖,塞进嘴里含着,禅院先生能瞧见包装袋,是她经常给自己的那款。
白发女性含着糖果,声音没之前那么清楚了,“甚尔要负责打扫哦。”
这一桌的乱象,总要有个人来收拾烂摊子的。
禅院先生一听这话,扭头看她,表情还挺凶,“为什么要我帮他们打扫?”
开玩笑,这里又不是他和大小姐的家,干嘛要做白工。
“甚尔是喝醉了吗?”
五条小姐歪着头,言下之意很明显——不是喝醉的话,为什么没听清呢?
“……啧。”
禅院先生臭着张脸,看上去更凶了,他心里把罪魁祸首太宰治来来回回骂了个百八十遍,恨不得揪起他的领子让他现场体验一下什么叫做飞翔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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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生气了呢。
五条小姐口腔里的糖球滚了几圈,她后知后觉地招招手,刚站起来的禅院甚尔垂下头,男人高大的身躯遮住了一部分光影,他大概是有些不解的,却还是在她招宠物般的举动下弯了腰。
五条小姐摊开手,掌心里停着一颗糖,和她吃的一样的糖。
禅院甚尔看了她几眼,与他的面无表情形成正比的,是五条小姐的笑,“给甚尔的,酬金。”
“……”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咒术师杀手想,他的劳动力是不是太廉价了点,一颗糖就请得动。
给孔时雨知道,要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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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在五条小姐身上的阴影更大了。
她甚至能感知到对方手臂抬起时刮过的细风,以及粗粝的指尖擦过掌心部分薄茧时带来的触感。
男人拈起糖果,仍旧保持弯腰的动作,嗓音低低的,“一颗糖就想收买我?你当我三岁小孩?”
“不可以吗?”
五条小姐微昂起头,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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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在禅院甚尔还未挺直身子时,五条小姐的手掌抚上了这只凶兽的发心,直直的,有点刺,没自己的软。
她默不作声地点评着,又忍不住摸了几下。
但手感也不算差,像在摸野生黑豹的皮毛。
被顺毛的禅院先生顿了几秒,也撕开包装把糖果丢进嘴里。
等去把碗筷整理好放进厨房的时候,在外被称为天舆暴君的青年身上烦躁的气息无声褪去,脸色也比前面要好了很多,至少看着像个正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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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照顾五条小姐后点亮的家庭煮夫技能,禅院先生收拾得特别快,五条小姐才吃完一颗糖,正进行撕开第二颗包装袋的过程中,他出来了。
一切收拾整齐,比他们来之前还要干净。
五条小姐这才戳戳手机屏幕看时间,这个点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禅院先生提着两袋垃圾出来,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
武装侦探社的门被关上,楼道的声控灯自动亮起,方便住户在夜晚目不能视的黑暗中也能看得清路。
但这对二人来说没有区别,禅院先生的好视力足够让他在无光的情况下也能洞悉周围环境的布局,而五条小姐……
不好意思,她是个半盲人。
顾名思义,对于那些无咒力的非生物,如果不是真正睁开眼睛的话,她就是一个瞎子。
两眼一抹黑,开不开灯都没区别,反正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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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先生没有提东西的另一只手握着五条小姐的手,下了楼后,分类好的垃圾先被扔进了附近的集中堆放处。
两人在夜晚的街道上徒步行走着,慢悠悠地准备回家。
因为看不见,丢完垃圾后禅院甚尔还是牵着她的手,两人之间靠得很近,五条小姐敏锐的嗅到来自他身上的酒气。
喝了这么多,能闻到也属实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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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先生也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杀手的习惯让他多年一直维持着不沾染过多的气味,哪怕现在有了五条小姐,他也还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