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夭今天特地带了相机过来拍照，郑越坐在地上摆了个pose：“你现在有模有样的啊，回头毕业照也归你了。”
吴笑笑拆了袋薯片：“对对对，人家都用手机拍，咱们这一看就好出片！”
郑越站起来看蒋夭刚拍出来的照片：“而且每年拍毕业照那师傅都拍得太一般了，真不如蒋夭拍得好。”
蒋夭有些得意，笑容雀跃：“这露营地漂亮嘛，怎么拍都好看。”
三个人坐在长椅上吃零食，蒋夭伸了个懒腰：“今天的天气好舒服啊真适合睡懒觉。”
郑越点点她的黑眼圈：“你最近是不是老熬夜？”
吴笑笑附和：“你也太拼了，这段时间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我跟越越都逮不到你人影。”
蒋夭叹了口气：“没办法，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月考了。”
郑越碰了她一下：“诶，我问你，江衍这段时间一直在给你补习？”
蒋夭：“嗯嗯。”
吴笑笑跟郑越对视一眼：“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蒋夭愣了一下：“谁？你们说江衍？”
郑越：“对啊，江衍平时跟咱们班的人处的不冷不热的，突然跟你走这么近，我跟笑笑就觉得挺奇怪的。”
吴笑笑看左右没什么人，压低音量：“他是不是在追你啊？”
蒋夭呼吸一乱，结巴了半天只知道摆手：“不不不不……”
不远处爆发出一阵大笑，蒋夭在嘈杂的背景音努力理清思绪：“他只是在给我辅导功课。”
吴笑笑耐着性子给她分析：“那我问你，咱们班这么多人，他为什么只给你辅导功课？你看江衍像是那种助人为乐的人吗？”
蒋夭反驳：“江衍人挺好的。”
张嘴就是维护江衍，郑越眼珠子一转，凑近了问：“那你喜欢他吗？”
蒋夭的手指不自觉地蜷在一起，在郑越的注视下从脸红到脖子，她急于摆脱这种询问：“你们想太多了。”
吴笑笑还要再问，郑越觉得不能把蒋夭逼得太紧，赶紧拉住了她摇摇头，两个人意见还没达成一致，周其就跑过来问她们饿不饿。
蒋夭如释重负，蹭的一下站起来：“可以开始烧烤了吗？”
周其：“可以啊，对了蒋夭，过会儿麻烦你拿相机给咱们拍几张照片吧。”
蒋夭忙不迭地答应了：“没问题。”
江衍那边拖了几分钟才结束，蒋夭看他跟身边人处得还算融洽，暗自松了口气。又觉得自己的目光在江衍身上停留太久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帮忙调整烧烤架。
江衍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环视一周在人群中找到了蒋夭的身影。定睛一看才发觉她的脸好像有点红，江衍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有些疑惑，晒成这样？
蒋夭低着头翻烤铁架上的肉排，碳火气直往脸上扑，不算难闻但也不怎么好受。旁边有男生提着水果刀问：“切多大啊？”
徐燕伸手过去在西瓜上面比划了一下：“这样切薄一点吧，不然不够吃。”
周其看了眼在烧烤架旁边挑小零食吃的两个女生微微皱眉：“黄欣悦，赵品然，你们吃完了就过来帮下蒋夭，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家互相帮帮忙。”
两人对视一眼，含糊着答应了，拿起喷油瓶随意浇了一圈。
蒋夭跟她们俩不是很熟，也没多说什么。
“给我。”
熟悉的声音让蒋夭浑身一个激灵，江衍自然地替下了她手里的夹子，扬了扬眉：“周其不是让你去拍照吗？”
他估计也不太喜欢烤肉，盯着窜起的碳火微微皱眉，蒋夭压下嘴角的笑意，拿湿手巾擦了擦手再去包里拿相机。
郑越和吴笑笑抱着饮料过来，路过蒋夭的镜头比了个耶，许明新兴致冲冲跳出来摆了好多个pose让蒋夭拍，最后被周其拽回去：“别浪费人家胶片。”
许明新还不忘叮嘱：“蒋夭，那个照片记得给我一份啊。”
最后一张拍得极其扭曲，蒋夭笑得直不起腰，勉强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一般来说在这种欢快的气氛下，只要不把肉烤焦都不会觉得有多难吃，不过江衍的手艺真挺一般的。蒋夭嚼了半天勉强咽下去，郑越给她递了杯橙汁：“有点老了。”
蒋夭握着纸杯艰难开口：“还行……吧。”
郑越去隔壁烧烤架要肉吃去了，江衍接收到蒋夭欲言又止的目光也回望过来，带着明显的威胁。蒋夭想到自己拍了挺多张江衍烤肉的照片就有些心虚，端起盘子跟着郑越跑到隔壁。
还真挺难吃的。
江衍咬了口西瓜冲淡了嘴里的烤肉味。
回程的大巴上安静了许多，车上睡倒一片，江衍看蒋夭摆弄相机：“看看？”
蒋夭一句“好啊”噎在嗓子眼，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目光四飘：“有很多废片，我整理整理在发给你。”
她紧紧抱着相机不撒手，眼神左顾右盼，江衍眯了眯眼睛：“是吗？”
蒋夭重重地点了点头，江衍也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她的心思，轻哼一声：“包袱还挺重。”
江衍大概有些累了，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车身轻微颠簸扰乱了趋于均匀的呼吸声，蒋夭这边却是睡意全无。
郑越和吴笑笑说江衍喜欢她。
江衍喜欢她。
喜欢吗？好像江衍对她是比其他人要特殊一点，越想心就跳得越快，但是又没办法把这件事从脑子里剔除。
趁着江衍睡觉，蒋夭打量的目光逐渐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江衍确实长了张很好看的脸。尤其是他睡过去的时候，眉头舒展开来，平时外露的凌厉被消解得一干二净。
看上去要好接近很多。
直到视线里的江衍眉峰微蹙，蒋夭才慌张地扭头，窗外的高楼在视线中闪过，马上就要到学校了。
江衍打了个哈欠，拎着书包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