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最终还是把江爷爷送去旅游了。
早上五点多起床把人送到车站，江爷爷笑呵呵地跟他那群老朋友炫耀：“我孙子非要送我来，拗不过他哈哈哈哈哈。”
笑声过于爽朗，听得江衍脑袋嗡嗡的，江爷爷上了车，冲他豪迈地一挥手：“回去吧。”
这么早起床还这么有精力。
江衍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发现自己可能还没有这群老头老太太有活力，半路赶上了手抓饼出摊，索性站在摊前等老板热锅，买了个全家福套餐。
夏天天亮得早，等江衍喝完套餐里的冰豆浆，太阳光已经晒得地面一阵阵发烫。回到家看眼手机，还有两个小时到跟他们约定的时间，勉强还能补个觉。
正着这么想着，肖浩源居然已经过来敲门了，他背着书包抱着个大西瓜指缝里还勾着一大袋速冻水饺：“快快快快接一下。”
江衍伸手接过那个沉甸甸的西瓜：“你怎么来这么早？”
肖浩源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落地扇吹风：“我妈，不到七点就把我喊起来了，让我过来这边学习。”
肖浩源郁闷死了：“我说你要睡觉她还不信，非说是我自己想睡懒觉骗她。”
江衍把客厅的空调打开：“那你学习吧，我今天五点钟就起来了，还得睡会儿。”
肖母昨晚包的水饺，今天一冻好就让肖浩源捎带到了江家，肖浩源熟门熟路地把冻水饺放进冷冻室，又把西瓜给冰上了：“真是困死我了，我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啊？”
江衍打了个哈欠：“随你便。”
蒋夭到江家的时候刚好十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江衍都怀疑她是不是掐着表敲门的。蒋父蒋母知道她是要去补习也没拦着，不好意思让她空手去，蒋夭就带上了一盒青团一盒粽子。
肖浩源一看就乐了：“你这一星期口粮有了。”
蒋夭进门的时候还有紧张，发现屋里没大人才问了一句：“你家里人不在吗？”
江衍：“嗯，我爷爷出去旅游了。”
蒋夭隐约知道一点江家的事情，并没有多问。
江衍家里这个长方形的餐桌，倒是刚好够他们三个人用，每门课都发下来几十张试卷，全部摊开能铺满一整个客厅。
江衍掐了个钟，两小时倒计时写数学。
蒋夭和肖浩源看着倒计时瞬间没了闲聊的心思，拿起笔开始做题。客厅里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笔尖摩擦卷面的声音，蒋夭缓缓吐出一口气，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江衍时间掐得很紧，两个小时基本上是没办法写完一张试卷的，所以三个人都格外专心，抢分夺秒。倒计时结束的时候，蒋夭发现自己剩下的题目大部分都是超出她能力范围的。
如果是在考场上，剩下半个小时大概还能捡个十来分到手。
肖浩源还有三道大题目没写，急得抓耳挠腮：“我再写半小时。”
江衍最后一道大题也还没写完，计算量过重，光这一题他就差不多用掉了两张草稿纸。看他们俩还在继续演算，刚刚才放松下来的蒋夭赶紧抓起笔。
中午吃饭的时间有点晚，三个人直接煮了一锅水饺，再蒸上几个粽子，凑合着吃一顿。
江衍做饭的手艺不怎么样，但煮水饺这种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活他还是挺熟练的。蒋夭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他要是每天都吃速冻食品也太单调了：“你可以买点咖喱回来，加点土豆和鸡胸肉就能煮一锅配米饭。”
不过蒋夭在这方面也是纸上谈兵：“应该还是蛮简单的吧。”
江衍盯着咕噜咕噜冒泡的锅，把铲子丢给肖浩源，自己去冰箱拿出西瓜切开：“什么咖喱，超市里卖吗？”
蒋夭：“有吧，过会儿去超市看看？”
江衍：“行。”
肖浩源给盛姣姣发消息：哥成电灯泡了。
盛姣姣发了张午饭的照片给他们看，一碗清水煮白菜配半个鸡蛋。
盛姣姣泪流满面：我也好想吃肉粽！
肖浩源不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吃了，啃着肉粽摇头：“我在路上逮只鸟都比她吃得多。”
舞蹈生要保持身材可真不容易，蒋夭看看水煮菜又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鲜肉玉米水饺，忍不住庆幸蒋母当年送她去学的是钢琴而不是舞蹈。
肖浩源妈妈包的水饺味道很不错，蒋夭一不小神就吃撑了，坐在椅子上问江衍：“要不我们现在去超市看看，顺便消消食？”
肖浩源捧着手机躺倒在沙发上：“我就不去了，盛姣姣喊我打游戏，我不上她指定得输。”
肖浩源打游戏水平烂到要靠盛姣姣带他，江衍没拆穿他，带着蒋夭去了离家最近的超市。
外面太阳晒得厉害，蒋夭刚从空调间出去就后悔了：“应该带个鸡蛋出来看能不能烤熟。”
江衍撑开蒋夭的遮阳伞，扬眉看向她：“有人给你撑伞还抱怨。”
蒋夭一步跨进伞下，江衍嘴角微抽：“你平时是不是基本不跟太阳接触？”
蒋夭理直气壮：“除了体育课是这样的啊，不然晒黑了怎么办？”
蒋夭看着江衍：“不过你也挺白的。”
江衍看上去可不像是那种会特地做防晒的人，平时应该没少晒太阳，看来他皮肤白就是天生的了。天生就白的人很难晒黑，即便晒黑了也很快就会白回来。
江衍被她盯得耳根微红，没好气地道：“天生的。”
不过男生皮肤再白也难跟女孩子比，两个人的胳膊靠在一起，明显蒋夭要白上一个度。蒋夭暗暗点头，深觉自己平时的防晒没白做。
蒋夭乐呵呵地进超市挑咖喱去了，江衍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推着购物车跟过去：“喂，你慢点。”
旁边有个小孩差点撞到江衍的购物车，他往旁边让了让的功夫，再抬头蒋夭就没人影了。
江衍：“……”
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