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很快反应过来，又向里面让了让：“妈，这是我同学，这两天来家里写作业。”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肖浩源刚走，我正准备送她出门。”
蒋夭心从来没跳得这么快过，跟着点点头：“阿姨好，我准备回家了。”
薛红映赶紧笑着说：“留下来吃饭吧，阿姨买了菜。”
蒋夭现在只想赶紧跑路，她使劲地摇头：“不用了不用了，阿姨，我现在就要回家了。”
“阿姨再见。”
没等薛红映再次挽留，蒋夭丢下这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薛红映转过头去看自己的儿子，江衍淡定地从她手里接过那袋子菜，如果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耳根还泛着红。
江衍把菜放进厨房：“回家怎么不说一声？”
薛红映觉得好笑，她还是头一回见江衍带女孩子回家玩——盛姣姣是从小就在一起玩的，这个不算在内。江衍身边的朋友不算多，基本上她都能叫出来名字，刚刚那个女孩子却眼生得很。
薛红映忍不住问：“叫什么名字啊？”
江衍：“蒋夭。”
虽然是同一个姓，但薛红映压根没联想到蒋泉，仍然追着儿子问：“班里的同学？”
江衍“嗯”了一声。
薛红映：“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衍有些无语：“同班同学还能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开学第一天。”
薛红映瞪他一眼：“还没问你几句就不耐烦了。”
江衍不说话，薛红映隔了半天又来了一句：“你现在是要紧的时候，妈妈呢，也不是多古板的人，就是觉得有些事情放到高考过后再考虑或许更好一点。”
江衍：“影响不到我。”
薛红映一直以来就没怎么操心过江衍的学习，在这方面她也认可儿子的自信，想了想又道：“那影响到人家女孩子怎么办？”
江衍揪下一颗葡萄洗了洗丢到嘴里：“她成绩也没下降。”
薛红映：“那你们现在已经在谈恋爱了？”
江衍摇摇头：“没。”
薛红映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松了口气，又回想了下蒋夭的模样，白白净净一姑娘，看着挺漂亮挺文气的。她忍不住点点头：“那妈妈给你提个建议，谈恋爱还是到高考之后再说，到那时候你喊她回来吃饭……”
说到一半，薛红映又琢磨起来了，这就喊回家吃饭是不是太早了点？两个人要是考到不同的城市，还不知道能不能谈得成。
江衍看着她：“我要是以后跟蒋夭在一起了，你没意见？”
薛红映愣了一下，随即开了个玩笑：“我能有什么意见，人家父母对你没意见就行。”
江衍垂眸：“她姐姐是蒋泉。”
薛红映切菜的手一顿，猛地回过头：“谁？”
江衍重复了一遍：“蒋泉。”
薛红映脸色微变，嘴唇抖了抖，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转回头继续给胡萝卜切丝。动作明显比平时慢了几拍，握着刀柄有些心不在焉：“那女孩子知道吗？”
江衍：“昨天才知道。”
薛红映沉默了片刻：“先吃饭吧。”
等两菜一汤摆上桌，薛红映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这几天爷爷不在家，一个人吃什么？”
江衍：“有时候吃外卖，有时候自己随便弄点东西吃。”
薛红映点点头，自己也不动筷子，就看着他吃，隔了一会儿才开口：“你要是真喜欢那女孩子，我没什么意见。”
江衍拿筷子的手一顿，大约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薛红映就点了头，轻轻答应了一声：“嗯。”
薛红映当然不知道是江衍刻意为之，打心底里觉得这事实在太巧了，怎么她儿子就跟蒋泉的妹妹走到一块去了？江衍有多讨厌蒋泉跟何家母女俩她再清楚不过了，这种情况下江衍还承认他喜欢那个女孩子，恐怕就是真心喜欢了。
薛红映看着儿子的眉眼，一下子就心软了，她本来就不希望孩子被上一代的恩怨牵绊住。虽然乍一听到蒋泉的名字她是有些膈应，但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是分是合，到时候再看吧。
蒋夭不知道江衍妈妈已经把她跟江衍未来发展的所有可能性都考虑了一遍，她离开江家的时候蒋泉还没下班，索性自己打车回去。
坐在出租车上还有些魂不守舍，心跳得飞快。江衍问她到家了没有，她稀里糊涂地发过去一句到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车上，赶紧撤回，补上一句“还没，快了”。
江衍一看消息就知道她现在估计还在紧张，想说些什么帮她缓解下情绪，可自己心神不宁，琢磨半天也没话可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手机屏幕，一不小心点开了语音通话，蒋夭很快就接通了：“怎么了？”
江衍没说自己是按错了：“怕你太紧张，走一路摔一路。”
蒋夭那边传来一阵杂音，她付了钱下车，拍着胸口仍觉得心有余悸：“真是吓死我了。”
虽然说两个人当时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突然被父母撞见还是难免会让人有做贼心虚的感觉。
江衍：“怕什么，我们又没做什么。”
蒋夭想到那句“喜欢”，心瞬间漏跳了一拍，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心慌：“我手都被你拽红了，你使那么大劲干嘛？”
当时的情况有些混乱，江衍完全不记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劲，将信将疑：“有吗？”
蒋夭：“当然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谁也没提挂电话的事，直到蒋夭听见蒋泉回家开门的声音才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蒋泉仔细打量了蒋夭，眼眶有点红，精神倒是还不错，看她这状态，蒋泉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蒋泉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样？”
蒋夭想了想：“也没怎么样，我们说开了。我跟他以前是怎么样以后也还是怎么样，不会因为姐姐跟他妈妈之间的事情有什么改变。”
蒋泉心里头五味成杂：“好。”
蒋夭拉住她的手，低声说：“姐，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