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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然(1 / 2)

可是一向和气的阮少宁仿佛铁了心,“阿琬,你回家,这与你无关。”

“你只要说一句不娶我就好了,本来么,独子入赘,很难有父母能接受的。”姜琬苦口婆心地劝,“阮先生年纪也大了,何必在这种事上杠着?你忍心看他头发一点点白下去?”

“不仅仅是为了这个。”阮少宁抬头,直直看着阮谊,“我身为人子,自然不能说父亲的不是,可当父亲所为与家训不符时,做儿子的不知是该坚持本心,还是同流合污!”

“放肆!”

身为先生,阮谊随身带着把小戒尺,此刻抽出来就打在了阮少宁的头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旁边的姜琬吓了一跳,“先生别……”

“逆子,当真是逆子!”

阮少宁仍挺直着脊梁。

阮谊的戒尺又打了下去,姜琬拦不住,眼睁睁看着阮少宁的鼻血流了出来。

书院里都是读书人,讲究个体面,便是碰见再顽劣的学子,先生们都不会打脸,阮少宁这是破天荒头一遭,就连想要看热闹的小童们都跑得远远的。

“阮先生。”姜琬鼓起勇气阻拦,“这样的心结靠打解不开,还是把少宁带回家去,好好说说吧。”

阮谊不答——他这样的身份,本就不需要去应答姜琬的话。

“本来我并不想多言,但先生这样恼羞成怒,不知道还会对少宁造成什么伤害。”姜琬索性也豁出去,“少宁和纪家小郎君本是极好的朋友,现在因为您的所作所为,他连朋友都无法面对,想讨个说法又有什么错?”

“孩子气的话。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朋友之情更加重要。”

“先生若觉得我们孩子气,大可给我们讲讲,要是不想给我讲,给少宁单独说明白也是好的,可先生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一种方式。可能先生没有发现,少宁他已成长,在很多人眼里他都能独当一面了。”

阮谊拿戒尺指着,“你问问他,就算我同他说,他能听进去?”

姜琬看过去,阮少宁其实早已不忍姜琬一直陪在这里“罚站”,终是点了点头。

阮谊立刻道:“那还跪着作甚,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快起来随我回去。”

眼见父子俩慢慢走远,姜琬这才咂摸过味儿来。

合着这做爹的是故意来这么一下子,既惩戒了儿子,又接过了姜琬递过去的台阶,父子俩有什么话,背过人去好好讲清楚,事情应该就了了。

这就是有亲爹的好处,姜琬一边羡慕着,一边上马车回了家。

才到门前,就看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棠绣拧着手挪过来,怯怯地喊了声,“琬姑娘。”

姜琬有阵子没见她,这会儿也没有驱赶,只是客客气气地说:“怎么得空来我这里?”

棠绣眼眶红了,“求琬姑娘帮忙,救一救梨雪。”

姜琬蹙眉,“梨雪?她怎么了?”

“梨雪因为在主家面前说错了话,被打得半死丢进柴房,主家不允许旁人去管她,奴婢实在没有别的办法,求姑娘帮忙想想辙,总不能就这样看着梨雪丢一条命……”

姜琬默然片刻,才斟酌地道:“你和梨雪的身契都在姜凝雨手里,我如何能插手这种事?”

“姑娘一向聪敏,定有可以救梨雪的法子。奴婢知道,这要求太厚脸皮,但奴婢和梨雪情同姐妹,如果梨雪真有个三长两短,奴婢恐怕也活不下去了。”

姜琬忽然问:“我与你们,就不算情同姐妹吗?”

棠绣目光躲闪,“当然,当然也算,姑娘同奴婢们度过的日日夜夜,奴婢们一刻也没有忘记,可姑娘毕竟,毕竟不会因为身份被揭穿而死,奴婢也梨雪也想过在那之后暗中接济姑娘,绝不至于让姑娘流落街头。”

姜琬拦住想帮她说话的藏岳,低眉一笑,“你瞧,在你心里,我只要不流落街头就已经很好了,我拼死守护的一切不算什么,我从云端跌入泥里也不算什么,棠绣,你又何尝真的把我当做姐妹?我觉得咱们不能再见面,也不能再多说话,不然从前那点子情谊都要消磨掉了。”

棠绣咬了咬牙,眼见着姜琬抬步就要进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哀声切切,“求姑娘救命,奴婢笨嘴拙舌不会说话,但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和梨雪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姑娘怜惜一次!”

姜琬停步,良久才说:“你先回去罢。”

藏锋早等在里头,听道这话赶着上来接书箱,把自家姑娘往里引。

棠绣的声音愈发凄婉,可是姜琬知道自己不会回头。

*

随着天气渐暖,京城里的局势似乎也渐渐缓了过来,都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二皇子在给先皇发了丧后,开始筹备自己的登基大典。

因着嫡皇子一直没找到,太后也没有其他说法,朝中立嫡一派的大臣们到底偃旗息鼓。

大概是对自己掌握了局势很满意,二皇子松散了些许,连带着青州这里的气氛也不再那么紧张,凛山书院的学子们开始议论朝政,可向来能够针砭时弊的阮少宁彻底沉静下去,不论旁人怎么劝,他都不发一言。

姜琬视他为友,自然担心,可是几次想凑过去问问,阮少宁都故意避开。

只不过从一些细枝末节上,姜琬看得出他过得不太好。

日落西山,阮少宁回家,才进了府门,就见阮谊持藤条背手站在廊下。

阮少宁不发一言,直挺挺地在他身后跪下去。

阮谊问:“还没有想通?”

阮少宁摇了摇头,“请父亲责罚。”

阮谊长叹一声,藤条起,一下一下抽在阮少宁身上。

阮少宁不发一言,微微咬牙,脸色沉沉,等十下过去,他站起身来,颤抖着躬身行礼,“今日责罚已毕,儿子告退。”

竟已是轻车熟路的模样。

阮谊看他走了两步,从鼻腔里冷哼出一声,转身进了屋。

里面阮少宁的母亲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只一缕幽幽的气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阮谊在她身边缓缓坐下,一身怒气尽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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