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老去后的颓然。
“我们那儿子是铁了心想娶姜家那个养女,我怎么可能让他入赘?他这分明还是在和我们赌气。”
“是,当年在姜家那件事上,我推波助澜了,如同对如今的纪家一样,这是站在我的立场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没什么后悔,但我们这个儿子啊,从小养出一身正气,又太重情意性情倔强,他心里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可就是不能接受。”
“你当我不知道?他不是赌着一口气要违逆我,他是想替我还债!”
“可我是做爹的,天塌下来也该由我顶在前头,一天一顿藤条都没法叫他回心转意,你说我还能怎么办,难道就允了他去娶那个来路不明的小孤女?”
……
阮少宁也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体近来不好,当着她的面时,总是尽量不与父亲起冲突,可是看到母亲一日日衰弱下去,他实在不好受。
也许这就是惩罚,是老天爷对他们家卖友求荣的惩罚。
二皇子登基事宜已经紧锣密鼓地操办起来,阮家的前程日渐清晰——阮谊很快要被召入京,成为未来皇帝的左膀右臂。
世人拜高踩低,虽然明知道阮家荣耀从何而来,也愿意去奉承追随,本来堂堂阮家名声在外,素日里就有不少人前来拜师,现在更是门庭若市。
阮少宁更加消沉下去,而每日受罚也叫他吃不消,谁也没想到,他竟会在书院里直接昏厥过去,引来众人围观。
姜琬担心不已,想到先前阮少宁来看她的方法,收买了阮家请的郎中,扮做小药童混进去。
郎中把了脉,很知趣地说只是身体要调养,只不过有味药引需要自己盯着放进去,让小药童在这里守着,他亲去熬药,屋内便清净下来。
姜琬凑过去,低声问:“怎么就弄成这样子。”
阮少宁早看出是她,笑着说:“不讲这些,你来看我,我很高兴。其实我并无什么病痛,不过是心里不大痛快。”
“外面都传你们要去京城了,那地方到底比青州好多了,你亦能施展开来,这是好事。”
阮少宁摇摇头,忽地压低了声音,“我只讲给你听——我不打算去京城。”
姜琬怔了怔,“你独子留在青州?你爹娘恐不同意。”
“我另有去处,就算是为家中再谋一条出路。”阮少宁温和笑笑,“既然你来了,我也想问问你,愿意同我一起走吗?”
姜琬没想过,下意识地否定,“这怎么可能呢?你我虽是好友,可外人看来孤男寡女,处处不便。”
“那就结为夫妇,夫妇同游,自然不会有人说三道四。”阮少宁的一双眼眸虽有疲倦,可说起这件事,莫名生出几许期盼,“我仍不改先前的话,我愿入赘,只看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姜琬已经拒绝了他一次,不好意思再把伤人的话拿出来说一遍,只默然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