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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1 / 2)

回到云瑶苑,婢女清雨已在月洞门处等着秦书亦了。

她看着自家小姐颓败的表情,张了张嘴又把话吞了回去,不知如何安慰是好。

秦书亦托着沉重的步伐一进屋便躺在了床榻上,连官服都未曾换下。

她无法理解这狗男人怎么就偏偏选中了她。

秦书亦望着床柱上方悬挂的鎏金银香囊,想起第一次遇见那男人的情形。

那天,是大理寺的休沐日。

正巧外出查案已久的少卿大人和崔司直一同回京,为了跟同僚们叙叙旧,订了在泰和楼聚餐。

这酒楼坐落在西市最繁华的街道,醇香的酒水加上美艳的舞姬,是整个京城最受文人墨客们青睐的酒楼之一。

秦书亦身着男装骑马去赴宴。

刚入酒楼,掌柜便热情地迎着她向楼上走。

踏着楼梯,秦书亦刚好与正在下楼的男子撞了一下手臂。

男子立刻拱手道了声:“失礼。”

秦书亦也没甚在意,低头说了句“无事”便要抬脚继续向上走。

还没等迈开步子,一名胡姬身着淡粉色低胸襦裙,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官话,扯住这男子的衣袖在一旁哀怨道:“公子,怎的收了奴家的帕子又不理奴家了……”

秦书亦闻言回头看了眼这二人,男人身着黛蓝色锦袍,束着高马尾,站在距离她一级台阶之下,却依然高出她半头。

秦书亦自认为在女子中自己的身量已不算矮小了。

男人皱眉诧异道:“姑娘莫是认错了人?在下何时收了你的帕子?”

胡姬似是有些娇羞地伸手,抚上男人的腰侧,“公子是害羞了?”男人震惊地立刻按住这女子的手,“你干什么?”

紧接着,那胡姬竟从手边的玉带中抽出了一枚粉色丝帕,用丝帕半掩着朱唇眨了眨眼:“还不承认吗?这位公子。”

而此刻,男人若有所思的脸色几度变换,直言道:“莫不是姑娘你刚才偷偷塞给我的?”

这胡姬一听,脸上那抹柔情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半个时辰前从她那抢走丝帕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的,这男人竟翻脸不认人,她拽过男人的胳膊羞愤地与其拉扯起来。

男人更是面露厉色,喊道:“放肆!”

秦书亦看着这一幕,“啧”了声,心中嘀咕着:“没想到外表如此清风明月的人,竟也是个撩完姑娘就不承认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暗暗鄙夷地瞧了眼,便随着掌柜去了二楼雅间。

来到二楼,每间房的外侧都有一个露台,从栏杆处向外望去,可以观看到一楼舞台的全貌。

秦书亦推开门,一位身着圆领赤袍的漂亮少年倏地跳到了她面前,一边拍着秦书亦的后背引向座位,一边兴奋道:“秦寺丞你可算来了,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开席啦。”

说话的这位少年,正是刚从邵阳县调查完案子归来的大理寺少卿,陈渊。

陈渊属于天赋异禀的那一类,十四岁便屡破奇案,小小年纪已是名声大噪,颇受圣上青眼,年仅十六便官拜从四品。

世人都说陈渊,天纵奇才,相国之命。

秦书亦早已习惯这少年跳脱的性子,进门前料到他会突然出现。她看着众人已围桌而坐,面露歉意地抬手作揖:“不好意思各位,路上耽搁,让各位同僚久等了。”

“没事,没事,我们也都刚到不久。”满脸胡茬的壮汉温和地说道。

秦书亦听着此话,从袖口掏出之前在路上买的如意锁递给那壮汉,笑了笑:“孙大哥,听说嫂子前几日给你添了个大胖小子,恭喜恭喜啊!”

“啊哈哈,没想到秦寺丞消息这么灵通,让秦寺丞破费了。”孙大海知道这是秦书亦的心意,便也没推辞,起身双手接过了如意锁。

其实对于秦书亦身为县主这事,早在入职时就反复阐述了很多次,让大伙儿只把她作为同僚相处,不要因此生分了同僚情谊。

一开始,这些人与她相处还十分拘谨,既因着她身为女子又因她身份尊贵。

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和了解,大伙儿发现这姑娘并不像其他贵女那样娇里娇气的,她是一点架子都没有,还时不时地给大家带些好吃的小食,并且处理公务时认真严谨,渐渐就与她熟络了起来。

秦书亦也很庆幸遇见这些同僚们,他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因她是女子而质疑她的能力,这在封建时代更是难能可贵。

“什么,孙大海,你当爹了?怎么不告诉我?”

提出不满的这位是大理寺主簿钱川,二十出头的年纪,常常与身为录事的孙大海形影不离。

“我这不是想等着今天聚餐再跟大伙宣布这个喜事嘛。” 孙大海挠着头一脸憨笑道。

雅间内,说笑间已酒过三巡。

丝竹管弦之音在舞台中央响起,数十名舞姬登台蹁跹而舞,各个面容娇媚,眼中含情,婀娜的身姿更是令人为其痴迷。

不论是一楼的散桌还是二三层楼的雅间,在这灯火耀眼的酒楼内,宾客们都颇为兴奋地观望着这支颇有异域风情的舞蹈,大都停下了交杯换盏,拍手称赞,连连叫好。

一曲结束,一曲又起。

此刻,在这莺歌燕舞之音中,隔着舞台,从对面二楼的雅间里传来一句:“赏!快赏!待会儿把站在前面的那两个美人帮本公子叫上来!”

这一嗓子,竟短暂地打断了正沉浸在绝妙舞姿中的宾客们。

钱川一只胳膊支在膝盖上,望着对面房里的两人和一旁弓着腰的掌柜,没好气道:“这都谁啊,行事如此嚣张,当这里是怡红院啊。”

孙大海:“喊话的那位公子我知道,是礼部尚书孟大人的独子,孟文钦。”

“噢,原来是孟谦的儿子啊,怪不得像只花孔雀似的。咦?那他旁边的是?”

秦书亦闻言也仔细瞧了眼那人。

……

这不是刚才那个撩完妹子就装傻的男人。

“此问我会。”

陈渊咬了一口手里的单笼金乳酥,边吃边说道:“你们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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