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忙案子忙得两耳不闻窗外事啊,这位可是名人,京城未婚女子们最想嫁的男人之一,商潇,人称小靖王。”
屏风处,一直未开口的崔琰竟也接道:“我倒是听家中阿姊和那些堂妹们提起过这位公子,他好像是齐王的遗孤。”
“齐王?圣上的胞弟?十年前就战死边疆的那位?”钱川惊讶道。
陈渊:“不错,正是那位。”
众人正议论着,就看见先前在舞台最前方的那两位舞姬,来到了对面的雅间。
孟文钦抬手跟这二人吩咐了一下,随后那两位女子便分别走到了他和商潇一旁坐下,为他们倒酒。
商潇端过酒盏一饮而尽,修长的眉眼透着绯色。
一位舞姬侧身贴在孟文钦的耳边似乎说了些什么,引得孟文钦拍腿大笑。
“啧,看来这孟文钦跟他老子一个德行,整天沉湎于女色。”钱川翻了个白眼。
秦书亦也暗自腹诽,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样一个狗男人,居然还有姑娘想嫁。
其实,说起秦书亦为什么对婚嫁一事如此避如蛇蝎呢?
这就要从她二十一世纪的经历说起。
除了当时社会负面事件层出不穷的原因,还归根于她的两段失败的恋爱关系。
确切的说是一段,因为另一段完全是对方单方面的自作多情。
高中时,这个长相清丽的小姑娘属于喜欢她的人很多,可敢表白的人却很少。邻班一个男同学向她表白被拒后恼羞成怒,竟在放学路上尾随她而后持刀报复。
幸运的是,被路过的好心人夺刀救下,当时这件事还上了热搜,也给她留下了极大的阴影。
第二段就是大学毕业之后,和同届的系草有过短暂的恋爱。
其实那阵子,这姑娘一门心思扑在了就业上,也没多少精力去谈情说爱。
俩人最多就吃偶尔一起吃顿饭,看个电影。
直到考试结束后的第二天晚上,她为一个大学室友庆生,却在酒吧碰见了她那早已“睡觉了”的男友,竟搂着另一个女孩儿在角落里互啃。
情绪激动的她将那男人拖到了酒吧外面质问,得到了回答是:
“你不让我碰你,我才会找别人。”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你的错。”
看着平时体贴温柔的男友竟说出这样的话,她三观碎了一地。
这姑娘一直觉得彼此还没互相了解到可以发生关系的地步,而且若因为没有发生□□关系就觉得不合适,可以提出分手啊。
就在这男人说出如此诡辩的言论时,那个明知有女友还与其纠缠的女人竟过来推了她一把,室友看她被欺负也加入了战局。
几个人推推嚷嚷之间,不知是谁使得大力,将她推向了马路边缘。不幸的是,当时是半夜,路面的光线又不好,还刚好驶来一辆拉着砂石的超载卡车。
这倒霉孩子就是这样被卷入了车轮下,花一般的年纪却结束了短暂的一生。
换个角度看,算是间接因为一段孽缘丧命的吧。
而秦书亦第二次遇见商潇,是在去年平昭公主的举办的赏花宴上。
说是赏花宴,但受邀的贵女们都了然,其真正的目的是为小靖王选妻。
秦书亦身为县主,更是不能驳了长公主的面子,带着丫鬟清雨前去赴宴。
到了公主府,宾客众多,长公主正被几名身着华服的娇美女子围在中间聊着天。
看得出,大家都迫切地想要得到长公主的青眼,即便小靖王并没有出现在宴席上。
而秦书亦身着高腰红黑缎裙,肩上搭着泥金帔巾,礼数周全地走到长公主面前作揖。一旁的贵女们也与她互相道了声“万福”。
长公主看到秦书亦,眼角笑纹尽显,十分欣慰拉过她的手想要与这姑娘多聊两句,一旁的女子们像是怕被秦书亦抢了风头,赶忙接过话头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来,并不打算给她机会。
秦书亦笑了笑也没甚在意,打了声招呼便带着清雨向湖边凉亭走去。
穿过姹紫嫣红的花海,踏上石阶,凉亭处坐着一位女子。女子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明明是温暖的春末时节,手中却抱着暖炉,身上披着白色锦绣小袄,一旁的婢女也面露担忧之色。
秦书亦来到凉亭的空位上坐下,关怀道:“最近公务繁忙,好久都没去看你,绾言近日身体怎么样?有没有比从前强一些?”
女子淡然地笑道:“阿亦不用担心,近来我觉着身体好多了,你看,我今日都能出来走动了。”
“倒是阿亦你,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听玉汵说你上月连着好几日都宿在大理寺,这样劳碌,身子该受不住了。”
秦书亦嘿嘿干笑了两声:“绾言,你可别听我二哥瞎说。”
顾绾言出身于江左士族,是顾家嫡长女,也是秦书亦的手帕交。家中在前朝就已有没落之势,因着在西京也做些绢布生意。顾绾言及笄那年,因意外掉进冰湖之中,被人救上来时,已没剩几口气了。后来好生将养了好些年,还是落了病根,身体十分畏寒。
“这风大,咱们去那边走走吧”秦书亦担心顾绾言受凉,指了指南侧的花园。
两人肩并着肩,边叙旧边赏着花,待走入樱花林间,漫天花瓣如雨而落,泥土上犹如铺就了一席粉白相间地毯。
秦书亦驻足在树下,嗅着淡淡地清香,不禁伸手去接空中飘零的花瓣。两人皆沉浸在这浪漫的花雨中,却突然听见似有女子在花林深处哭泣。
“殿下,你为何就是不肯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