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因此, 这两天她被袁校长给催的不行了,但陈晓端始终也没有在罗旋面前,提及过这事情。 陈晓端的母亲,此时却装作不经意的、又旧事重提。 罗旋哪能不知道她的用意? “我有一首儿歌,不知道能不能行?” 罗旋道,“只不过,我一不会谱曲、二不会填词。只能我哼唧出来,然后看看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陈晓端讶异的问,“那上次那首《生产队里的小社员》,你是怎么写出来的?” 罗旋回道,“那是广播站的张维,他私底下去找人填词谱曲的,我都不知道这事儿。” 陈晓端微微一笑:“哦,那我知道啦。没事的,你只要能哼出来,我就能给你写出来。” 陈母在一旁也帮腔道,“我们家晓端,那可是果民第一女子中学的高材生,琴棋书画都会一些。别说她,就连我也能替你伴奏呢...只可惜,家里没有古筝、长笛这些东西。” “哎呀妈!您老是提以前的事情干嘛呀。” 陈晓端推推她母亲,“妈,中午我想吃鸡蛋摊饼,您能不能给我做一顿白面饼、大米稀饭吃?” 陈母笑道,“行!你们先忙,我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了。” 等到陈母走开,陈晓端拿上纸笔,带着罗旋来到后院那个小小的天井里。 罗旋深吸一口气,把脸皮抹下来放进兜里,就开始低声哼唧起来:“张小牛,王小牛,饲养院里来看牛。黄牛黑牛花花牛呀,队里又添大铁牛...大铁牛劲头足,不吃草来光喝油...” “啊?” 陈晓端一愣,旋即肆意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罗旋恼怒道,“你再笑一声试试??” 陈晓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言赶紧用双手捂住嘴。 但一股股喷气,还是从她如水葱一般的指头缝中“噗噗”的往外冒。 “还敢笑?” 罗旋如今年龄虽不大,但好歹自己前世也是一个成年人。 现在当着别人的面,居然哼唱这种最为幼稚的儿歌,脸上怎么挂的住?! “你还笑?” 罗旋转身,作势欲走,“不唱了,你那个节目咱掺和不了。你另找高明吧,我不干了!” 听见天井里的响动,一直竖着耳朵留意动静的陈母。 此时她也跑在后门口来了,对陈晓端道,“晓端,你笑什么呢?人家罗旋这首歌,不就挺合适让你们那些小学生表演吗?” 陈晓端强行忍住笑,但一张俏脸着实扭曲的厉害,“妈!我实在是没忍住笑嘛。 咯咯咯,罗旋啊,我不是想笑...噗嗤……” “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 陈晓端双肩耸动,“我是在想,你拿这种小鸭子儿歌,去参加文艺汇演,能行?” “麻烦你把疑问句,改成肯定句。” 罗旋回道,“你也不想想,那是什么文艺汇演?那是全县中小学,向国庆献礼的表演! 咱又不是去企事业单位、工厂矿山,搞慰问演出。 小学里面这些参演节目,一要符合主旋律,二要符合我们中小学生的年龄段、符合我们中小学生活泼好动的性格才行。” 听到罗旋这么一说,原本还在那里暗自窃笑的陈晓端,忽的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罗旋刚才说的对呀! 现在上面在大力提倡什么? 上面正在鼓励所有生产队里出来的学生,一定要努力学习、争取当一个有道德有纪律、有文化有知识的优秀社员! 鼓励他们安安心心的,把农业合作社建设好、为农业生产贡献出他们应有的力量。 而刚才罗旋哼唧的那首歌,虽说歌词很直白、毫无意境可言。 但这不正符合,现在上面提倡的、要创作出一批能够让广大生产队的社员们,都能朗朗上口、都能通俗易懂的文艺节目的号召吗? 要是不采用罗旋刚才哼唧的这首歌。 等到汇演之时,陈晓端自己跳上台去,弹奏一首肖邦...那,嘿嘿。 不被评委们当场否定才怪! 曲高和寡,叫好不叫座。 顶个屁用! 那种场合,可不是玩高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