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爹呀,你死的太不值咧!” “富贵儿额滴儿咧,你丢下老娘和你的妻儿寡母就这么走了,你咋狠得下心呐!” “就你那点血汗钱,居然还有人用它来蘸着馒头吃啊....富贵我儿,你好没出息呀!到了那边你见了列祖列宗,要让他们替你出口气啊...” 白富贵的家属,吵闹的厉害。 没过一会儿,就把整个庄子里的人给惊动了。 大家伙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纷纷往老李头家的院子里跑。 一时间, 墙头上、院门口,甚至连窑洞顶上,都站满了黑压压的生产队的社员。 等到大家伙儿基本上,搞清楚了事情的由来之后。 人群之中, 也有不少人站出来,说白富贵老婆的不是:“富贵家的,这个人呐说话、做事要凭良心。” “你们家富贵,自己举着火把去查看炮眼儿。结果火星子掉进去,引燃了扎药。这该不是谁故意的,也是大家伙儿不想看到的结果吧?” “生产队里,已经给了你们抚恤金、丧葬费。而且,还优先安排你进饭店里去工作。这咋解说,也算是对得起你家了吧?” “就是啊,富贵他婆娘,快起来吧...别闹。” 也有的社员脾气更暴躁一些,当场就发火了,“富贵他家的!你要嚎丧,就回你家院子里去!这里是人家老李头的家。你有啥资格,跑到这里来胡搅?” 旁边有人开口了,“哎我说长江,你还没看出来吗?她不是冲着老李来闹的,她们是来闹腾罗旋的!” “咦,奇怪了。” 那个叫做长江的社员不解:“人家罗旋,他只是来插队的知青。 一不是我们产队的干部。二来呢,这件事情人家又不在场。 再说了, 最后该怎么给白富贵家,多少抚恤金之类的,那是队里的干部们制定出来的,关罗旋什么事?” 那一个脑子稍微好使一点的社员。 在人群中仔细搜索了一圈,没见到李炼钢的身影。 便压低声音道,“这件事啊,我估摸着,八成和你们李氏的老族长,李炼钢脱离不了干系! 他是对罗旋一来到生产队里,就把他给干翻了这件事情,心怀不满啊。” 社员激长江:“要不...你去把你们那老族长给揪过来,当场对峙?” 长江缩缩脖子,“原来是他啊?那我可惹不起...虽说李炼钢他现在混的不行了。 可俺娘说了,最好还是不要得罪他。免得他哪天,说不定又翻起来了嘞?” 那个叫长江的社员点点头,“虽然说,我们愿意跟着罗旋,按照现在这种干法继续往下干。 不过呢这个方向一会儿变,一会儿变,以后究竟是个啥样子? 大家还不知道以后哩!依我看呐,还是先不要得罪李炼钢更好...稳妥些儿,也不是坏事。” “都散了,都散了。” 李会计也急匆匆的赶过来,他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 不由怒火中烧! “富贵家的,你到底还讲不讲理?” 李会计怒喝道,“给你们家的抚恤金,已经由生产队长窦建德同志,和妇女组长汪春花同志,亲自给你们送到家里去了。 至于说后面的安葬费,生产队里先让你预支上一点钱。等到事情办完了,最后再来核算。 这样的处置结果,难道你还不满意、你还来闹什么呢?” 白富贵的婆娘止住泪水,罕见的敢和李会计对视了,“我满意?我凭什么满意!用351块7毛8,就买走了我们家富贵的一条命?” 李会计皱眉:“这一笔抚恤金,是我按照相关规定,仔细核算出来的。 既多给你一毛、也没有短缺你一分。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富贵婆姨抽噎不止:“人家被火车撞死了的,还能赔380块钱呢?” 李会计叹口气,“傻婆姨呀!那是城里人的价钱,是有相关标准的。咱生产队里的社员,可没那么值钱。” 随后李会计,当着众人的面。 给白富贵的婆姨仔细解释:为什么白富贵家,得到的这笔抚恤金。 会是现在这个金额? 因为十里铺生产队的社员们,每年按照惯例,只有年终会放5天的假。 然后再剩下的360天之中,每一个社员,需要承担20天的义务工。 而在结余的340天里面,社员们还有20天,会因为有暴风雪、或者是遇到磅沱大雨的时候。 导致大家伙没法出工。 这样一算下来,生产队的每一位社员满打满算,每年只能出320个工。 因为白富贵儿是壮劳力,所以他每出一个工,是10个工分。 所以白富贵在生产队里, 好好干上1年,可以挣3200个公分。 而李会计,根据往前的3年时间之内,生产队里每一个工分的平均价值算下来。 一个工分大约价值4分7厘钱。 3200×0.047=150.4元。 也就是说白富贵在生产队里,干上一年。 中途既不请假、也不旷工的情况下。他能够挣到账面上的,是150块零4毛钱。 李会计叹口气,“这一年,150块4毛。其中还要除去三级提留、教育附加、水利附加、交通附加... 所以我们每一位社员,真正能落到兜里的是117块2毛6。” 李会计把印有《社员意外事故伤亡抚恤金发放制度》的册子拿出来。 “你们家富贵,他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