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矿上的工种很多。 但无疑搞掘进的班组是最累、最危险的。 只因为地下的煤层,就像肉夹馍中间加着的那层肉:得靠矿工们手里的镐头、钢钎,费力的从岩石缝隙中,把煤炭一点点的撬出来、挖下来。 要是遇到煤层厚一些的、比如有1米多高的那种,矿工们的日子还好过一些:毕竟遇到这种厚煤层,负责挖煤的矿工,还能稍稍站起腰来。 挖这种煤层的时候,不仅手臂上,腰上和大腿上都好使力。 而且这种厚煤层挖起来也快、更能出效益。 但要是遇到那种只有2,3尺高的煤层,那矿工们就受罪了:他们得在工作面上,躺着挖,跪着挖、趴着挖... 遇到这种煤层的时候,挖起来不仅人受罪,而且掘进速度还特别的慢。 哪怕矿工们干上老半天,也创造不了啥效益。如此一来,相对来说,他们的工资也就高不到哪去了。 这一次下井, 罗旋和简腾、曾二哥这个班组就是属于“掘进组”,干的就是最危险最累的活。 好在目前开采面的煤层还可以,有8,90公分厚度,可以让人弯着腰、侧着身子往前挖。 遇到这种煤层,可比那种躺在工作面上,像条蚯引一样的缓慢往前钻,要强多了。 这一次罗旋遇到的开采面,倒也勉强算不错的了。 不过, 顾向豫、老仝他们挖煤的时间长了,他积累的经验更为丰富。 据他们说:根据这个煤层的走向和厚度变化来判断,咱们这个班组的好日子,怕过不了几天了。 眼看着煤层,有越变越薄的趋势。 等到把厚一些的煤挖完了,后面大家伙儿就只能去石缝里面,搜那些薄薄的煤炭了... 这一次下井挖煤,罗旋干的很卖力! 只因为先前,自己已经和顾向豫他们说了:自个儿得好好干,只有这样才能养活自己。 说不定到了年底,还能给家里寄回去5,60块钱呢! 罗旋身体素好,本来身上的力气就很大,挖煤下手又准又巧。 没一会儿, 在罗旋负责的工作面上,就堆积了一大堆的煤炭。 要是实在是干累了,罗旋就会借口上大号、解小手。 然后转到废弃的矿洞里去,闪身进入空间去休息一会儿、吃一点东西,以恢复体力。 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罗旋又会回到工作台上,不由分说的把简腾和曾二哥他们给拉下来,由自己去接替他们继续干活。 其实下井挖煤累点、苦一点,倒还能够忍受。 最可怕的是无时不在的塌方、冒顶的危险,和那弥漫在工作面上的煤灰粉尘。 在矿井底下待久了的人。 哪怕他多年下来运气好,一直都平平安安的。 但终究逃不过落下,会伴随终身的“尘肺病”、“自发性气胸”。 等到这些疾病发作起来的时候,那真的会生不如死的! 在矿井底下挖煤最累,装车这个活相对轻松不少。 所以一个班组6个人,一般来说都是3个人负责挖煤,3个人负责装车。 如此轮换交替,大家也好借此歇一口气。 今天罗旋干活实在是太过于卖力了,基本上在工作面上挖煤的活,都被罗旋给包圆了。 直看的顾向豫和老仝他们目瞪口呆:勐人,啥是勐人? 以前老仝都自认为他自己挖煤,已经够卖命、够拼了。 如今他一看罗旋手中的镐头上下翻飞、大块大块的煤炭,不断的从煤层之中稀里哗啦的跌落下来。 老仝和顾向豫二人,不由由衷的赞叹一声:这才是真正的勐人啊! 罗旋上手挖煤。 一开始的时候,差点把煤炭堆积成小山一样的,还得负责装车的,几个人都还有点忙不过来。 这倒不是说他们5个人负责装车,干不过一个罗旋。 只因为挖煤的开采面,巷道狭窄。 人越多,反而越是腾挪不开、反而还会大大降低装车的效率。 等到罗旋挖了有半个小时之后,老仝和顾向豫他们从一刚开始的惊喜、高兴,从刚开始的那种占了大便宜的开心。 慢慢的,变成了心惊肉跳:罗旋这小子,不要他自己的腰了? 没结婚的小伙子腰力好。 可也架不住,罗旋他这样子的挥霍呀! 唉,年少不知腰珍贵,老来望着盘丝洞空流泪... 罗旋挖煤太勐了,直看的老仝和顾向豫他们从惊讶、欢喜,到心惊肉跳。 再到后来。 看着罗旋好似钻进蓬松土地里的鼹鼠,卡察察就刨出来一个大坑。 顾向豫和老仝,这下子就彻底坐不住了:“哎,罗大棒小兄弟,你悠着点、慢些挖!” 罗旋自打来矿井之后,就一直说自己叫罗大棒。 所以顾向豫他才会以为,罗旋真的就叫“罗大棒”这个名字。 “慢点慢点,额滴个娘咧!” 老仝惊呼:“在这个破煤矿里又不选劳模,又不评先进,罗大棒小兄弟,你干那么快干啥嘞?再说了那种荣誉称号是靠干活,就能评上的?” 顾向豫也赶紧劝:“罗大棒兄弟,我的个爷、我的个亲爷啊!你干那么快做甚嘞?我告你,在这窦家畔煤矿里,没有生产标兵这一说!” 老仝赶紧帮腔:“就是就是!大家伙儿都是拿点工钱混口吃食。而且听说这个煤矿的负责人,他家女儿一个180斤...不连皮上称那种。 另一个179斤,那还是夏天的重量!罗大棒兄弟,你就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