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旋和曾二哥、简腾三人,在矿区里闲逛。 由于窦家畔煤矿开在荒郊野外,每天能够看到的景色除了寸草不生的荒塬之外,还是寸草不生的荒塬。 在这里没有任何的美景,除了黄色的荒原和黑色的玫煤灰之外。 也就是下了大雪之后,还能给这里增加第三道色彩。 由于娱乐活动极其稀少,所以煤矿上也允许矿工们下班之后,在土围子里面闲逛、四处走走。 ——只要不越过铁丝网就行。 塞外苦啊! 这里与塞北还不一样。 别看冬天的塞北也和这里差不多:到处没有半点绿色、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但是塞北到了夏天的时候,到处还是郁郁葱葱,繁花似锦的。 尤其是位于两道荒塬中间的沟壑,那里的黄土由于水份相对来说,含量会高一些。 所以在每一道黄土高原下面的沟壑之中,还是会长满各种各样的灌木、野花野草的。 而在塞外的这种真正的塬上,它即便是到了夏天,半山坡和山顶其实也不怎么长草、四处也没多少生命的迹象。 若是等到牛羊群一过,荒塬上仅有的那丝绿意,也将荡然无存。 整个土围子里面的情况,昨天晚上罗旋在黑暗之中,已经大致观察了一下。 当时由于光线不足,罗旋只是感觉到这个土围子,所围起来的占地面积很宽。 今日是白天。 等到罗旋仔细看了一圈、整个土围子里面的情况之后,心中便有了大致的计较。 这是一个类似于方方正正的、口字型结构。 在土围子之中,左边有两栋小二楼,那是窦家畔煤矿的办公区、以及煤矿上一些技术骨干、保卫科的人员,还有后厨那些家伙们的宿舍。 相当于“四”字里面那一撇。 在这一撇的前面,就是8排矿工们的宿舍。 把矿工们的宿舍,安排在煤矿办公室的眼皮子底下,或许是为了更好的监视矿工们的一举一动吧。 这种格局,有利于假如某一个矿工宿舍里,发生了什么突发状况的话。 也方便那些矿上的安保人员快速的冲出来,及时进行处置。 而在土围子的右边, 则是一些器械仓库、发电室、配电室,还有存放柴油汽油的库房。 这就好比“四”字里面的,那个“L”。紧挨着L底部,则是窦家畔煤矿的窑口。 而在那一撇和竖横前方,就是煤矿职工食堂、澡堂、锅炉房。 据说在澡堂后方,还有一排土屋。 那屋子里面,似乎有一群矿上从北边拐来的女人,依附在煤矿赚点肉钱。 只可惜,那里的消费很高。 绝非罗旋和简腾,还有曾二哥这刚刚进煤矿的新矿工,能够消费的起。 在这边一种说法:这种买卖不能赊账,而且也不能让别人代付。 所以哪怕新来矿工,他们在矿上有50块钱的赊账额度,但却并不包含在这种消费里面。 那一排屋子的小院门口,有人在那里维持秩序,罗旋原本是想过去一探究竟的。 结果被人家拦住下了,不让进...踏麻的! 看清楚了整个矿区的格局。 罗旋便和简腾、曾二哥他们在食堂门口,找了一个背风向阳的地方坐下来闲聊。 “罗大棒兄弟,我听你的意思,如果这个矿待下去继续待一下去的话。 哪怕我们没遇到矿难,最后也是落的一身伤病,那就相当于是在慢慢的等死。” 曾二哥的脸上,闪过一丝绝望:“唉,要是现在咱们想方设法逃出去的话,那就无异于是在快速的找死。” 简腾咬牙:“横竖是个死!与其后落的一身伤病,结果我不会去拖累家人,像一只野狗一样的跑到荒郊野外去等死。那还不如...” 曾二哥指指远处,正在铁丝网后面嬉戏打闹的藏獒:“还不如怎么?首先,咱们能躲得过这些狗吗?” “哪怕我们侥幸没有葬身狗腹,可又如何躲过守卫的枪、又怎么能靠双腿逃出这茫茫荒塬呢?” 曾二哥抹把眼泪:“其实...我也不怕死。只是一想到我就这么白白的死了,那我家里年迈的老娘、我那个苦命的婆娘,还有两个孩子...他们又该怎么办呢?” “咦,那个顾大哥来的时间长,他更懂这边。” 简腾泛起一丝希望:“要不,咱们和他商量商量?” 罗旋冷哼:“和他商量?那就是找死!” 曾二哥当时在井下,他也察觉出来了一丝异样,“我觉得那个人,靠不住!你还记得不,那个姓顾的说他想逃,却又补了一句,绝对逃不掉。” “这人,帮着矿里骗人都不会!” 曾二哥冷笑:“我怀疑他和老仝两个,在我们面前一明一暗、在那里试探我们的真实想法哩。” 罗旋点头,认同他的看法。 其实那个顾向豫,是个非常矛盾的人:他想逃离这里,是真的。 但是顾向豫知道凭他自己的本事,想要逃出这个戒备森严、外面又是茫茫荒塬的煤矿。 已经是绝无可能! 不过,顾向豫心里更清楚:在这个矿上干上几年后,他自己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凄惨下场。 踏马的,在这个破煤窑下井去干活,居然连发上一双劳保手套,煤矿里都会扣矿工的工钱。 连发一个口罩,也得记在矿工们的头上! 所以心有不甘的他,是真心想要逃离这里。 但与此同时,他又知道逃走的难度很高。 所以这个顾向豫一边在等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