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说台下的群众们对此不以为然,就连老梁都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一位职工、城镇居民每个月的肉票定额是0.6斤。 但是这种肉票,是有时间限制的。 过期作废。 而有一些职工、或者是城镇居民家里,他们预计到明年家中会操婚丧嫁娶这种、需要宴请宾客的时候。 这些城镇居民或者是职工,他们就会把家里的肉票,拿到青蛙市场上去出售。 然后等到需要办事的时候,再用这笔钱去青蛙市场上,去买别人的肉票。 通过这么一倒腾。 他们虽然说会损失一点点金钱,但却能够保证自己家里请客吃饭这件事情,能够顺利进行。 所以, 手头上比较宽裕的罗旋,很有可能在青蛙市场上,去倒腾了一些肉票回来。 这也是可以想象的出来的事情。 虽说原则上,是不允许这样干的。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原则归原则,在场的人,谁没干过这些事儿? 大家伙又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谁家还没办酒席的时候? 而要想办酒席, 除了去青蛙市场上这么倒腾一下肉票,还能怎么办? 老梁咳嗽一声,“啊,这个...许大良同志,请你说重点,不要避重就轻好吧?” “由浅入深、从小到大。” 许大良在地区、在县里,做过无数场报告会。 对于会议节奏的掌控方面,他的经验,要比靠全体硬干的老梁,丰富的多。 只见许大良竖起第四根手指头:“第四,罗旋身上的错误,假公济私、拿公家的工作岗位去做人情。” 许大良指着简腾、陈小白:“大家伙儿看看这两位!一个是家具厂的代厂长、家具设计工程师。 他凭什么?咹,年纪轻轻的他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本事管理好这么大一个企业?” “他凭什么能够当一厂之长?” 许大良怒斥道:“还不就是因为这个简腾同志,他和罗旋关系好、善于拍罗旋的马屁?” 罗旋滴咕:“你的才是马屁。” 简腾不服:“天地良心!我连去罗旋家里蹭饭,总共都不会超过3回。 挨他的骂,倒是不会低于100次。 至于说拍马屁这件事情,反正自从我认识罗旋同志以后,天地良心,我是一分钱都没给他送。” 简腾指天发誓:“相反,我还从他那里借了21块钱,作为前一阵子的生活费。 不仅如此,因为我家里生活很艰难。为了给家里面寄点钱回去,我还向罗旋额外借了30元...这些都是有借条,有邮电局的汇款单子作证的。” 简腾确实欠了罗旋一笔钱。 而陈小白欠罗旋的金额,就更多了:上一次陈小白,因为贩卖一车粮食去窦家畔煤矿。结果钱没赚到,陈小白自个儿还身陷令圄。 差点在那个黑煤窑里,终此残生。 而陈小白拉去的那一车粮食,本来就是罗旋的。 以至于现在陈小白欠罗旋的钱,真还不少... 见简腾不认错,反而据理力争。 会议主持人钱明补上一句:“你和罗旋,都是来自巴蜀荣威县。 避嫌,知道不?在任命家具厂厂长这种敏感问题上,你和罗旋为什么不避避嫌?” 简腾冷笑不止:“我避个铲铲的嫌!单位上盖大楼还知道请建筑设计院,帮忙设计。 请人家帮忙,难道不掏设计费的? 我替天竞时兴家具厂,设计的生产设备不低于50台套,光是这设计费、安装调试费用,十里铺公社给了我一分钱? 更不用说,我设计的那些新式组合家具...请问,公社里给了我多少设计费?” 简腾升维家具厂的代厂长。 按照相关的规定,他的工资是58块9,再加上一些职位补贴什么的,每个月的工资现在实发79块5。 但这一点工资,其实比起设计费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那就相当于简腾不但是白干活,反而还倒赔。 听到钱明说自己搞裙带关系。 罗旋也冷哼:“管理岗位能者居之,我闭个锤子的嫌! 要是你能设计出家具厂的全套设备,能够设计出最新颖的组合家具。 而且还能在新产品研发、家具生产、销售以及售后服务方面,都能干好的话,你也可以来当这个厂长。” “我不怕你品德有瑕疵、不怕你爱贪点小便宜,就怕你碌碌无为,是个庸才。” 罗旋冷哼道:“怎么,钱明你倒是说说,家具厂这几道流程,你能干好哪一样? 如果你能干好其中任何一样,我就请你去当车间主任,或者是对应的那个科室管理干部。” 这个会议主持人钱明,他只是十里铺公社宣传股干事。 要说写一篇极为扇情,正确无比但空洞无物的稿子,他比较专业。 动动嘴皮子这种事情,钱明擅长。 但要说真正去企业搞管理,搞销售,他就纯粹是个门外汉了。 但在这个时期,往往那些被认为立场坚定、品德高尚的人,更容易成为厂长。 而不是比的谁更专业。 眼看着从工作方面、从人事安排这些方向入手,无法找到罗旋的毛病。 老梁咳嗽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牛副厂长。 示意让他站出来发言,帮忙把大会的节奏,往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