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喜欢去路边店送点温暖什么的。 但对于把运输的货物,给及时运到地头这件事,司机们还是会认真对待的。 玩归玩。 运输任务还是得完成。 这一次去南方参展,从刚开始计划出发的时候,罗旋以为运输服务社会,规划出一条往南走的路线。 车队到了铜陵再转向东,过湖南,湖北,这样穿插到粤西,最终抵达目的地羊城。 没想到的是。 脂米县汽车运输服务社,却是规划的跨越黄河,走西山省省会、到国际庄。 然后进入大葱产地,随后向南进入江南水乡地界,最终抵达羊城这条线路。 这么走的话,路途其实要多300百来公里。 但既然运输服务社,人家都已经这样规划好行程了,罗旋也没法去改变。 因为在这个时期,大家在新华书店所能买到的地图,和运输服务社的专用交通图,那是两码事情。 真正的专业交通地图。 那是属于保密级别的东西,一般人都接触不到。 就连十里铺公社主任,甚至是县府里面的普通工作人员,他们也无权查看这些东西。 所以, 既然脂米县运输服务社,是这么规划的,那么罗旋就只能按照人家规划好的路线,一路向南。 这一路走的艰辛。 但好在北方的道路更宽广,视野也更为开阔。 虽然说路途上多走了几百公里,但好歹可以开的快一些。 在路上耗费的时间算下来,其实也差不多。 随着车队越来越往南边走,坐在驾驶室的李娜和李丽两姐妹,情绪也逐渐变得高涨起来。 在这里,遍布着溪河湖泽。 有看不尽的绿草红花。 处处青砖黛瓦,古桥幽巷,没有了北方的粗犷豪放,但却多了几分婉约之美。 这里的房屋瓦舍不似塞北那么沉稳,处处镌刻着历史的厚重与雄浑。 但却更为繁复、精美。 塞北之美,在于苍茫雄浑。 胜在让人抒发胸臆。 站在苍凉的塬上,可意气风发,可挥斥方遒,可挥洒豪情万丈于天地间。 水乡之美。 需要细心去品,用心去每一个细节里品咂个中意境。 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如同铁锅炖羊肉与文思豆腐。 前者可让人吃的酣畅淋漓。 而后者,则需要轻柔入口、细细品味。 “喂,能不能在这里停留一下下,我想吃清蒸鲈鱼、吃海虹、吃蛤蜊,我要吃香煎带鱼。” 李娜嘴里,向来不会叫罗旋哥三个字,而是以“喂”,“你”来替代。 “行不行嘛?” 李娜摇晃着瘦瘦的双肩耍赖:“我在北方待这几年,做梦都想好好吃条鱼,再吃一次墨鱼仔。” 离开故乡太久。 那种铭刻在记忆深处的思念,其实是永远挥之不去的。 只是被生活给压在心底,不敢让它发散而已。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背井离乡? 李娜心心念念的想吃海鲜,这也正常。 不仅她想吃家乡的味道、怀念儿时的记忆,其实李雪、李丽她们又何尝不想呢? 只是她们顾虑太多,不敢像李娜这样口直心快的说出来而已。 吃就吃呗,这有啥! 更何况现在的海鲜,便宜的跟个啥一样的,只是受由于运输条件所限制。 所以在塞北,是买不到鲜活的海鲜的。而且由于是生活习惯的影响,塞北人多半不爱吃这些东西。 因此在塞北的供销社里,晒干的海米,海带,就已经算得上是海鲜了。 等车队到了海门,罗旋便停下车,说是要请所有人吃海鲜大餐。 见多识广的司机们一听说吃海鲜,顿时逃之夭夭,组团找川菜馆吃红烧豆腐、回锅肉这些东西去了。 而跟着货车过来的,那些从来没吃过海鲜的家具厂职工。 他们一是出于想尝尝稀奇的心理,二来呢,这些人也有一点“向罗旋领导看齐”的心思在里面。 这才跟着罗旋去了当地的一个渔村里,尝试着吃一次海鲜。 结果吃到一半,这些家伙就扛不住:一个是她们嫌太腥,第二个是说吃不饱。 最终这些土生土长的塞北人,纷纷跑到外面找饺子馆去了。 吃的大快朵颐,不亦乐乎的李娜,顾不上管别人跑不跑。 心细的李丽看见罗旋在发呆,不由担忧的问:“罗旋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嫌太浪费?” 点了一大桌子海鲜,结果只有李丽李娜两姐妹吃。 李丽现在担心的是浪费了罗旋的钱,而且还浪费了不少东西,所以引得罗旋不高兴。 “不是。” 罗旋摇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即便是公社的财务上不给我报销,我自掏腰包也没多大点事。” “我是通过这件事情,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罗旋陷入了沉思:“南北差异如此之大,不仅仅体现在生活习惯截然不同这些方面。 而且在观念上、在审美观念方面,南方北方之间的不同,也特别的明显。 这就导致了大家在对于同一件事情的认知,就会产生巨大的悬殊,甚至是截然相反都有可能。” 李娜心思简单,一边嗦钉螺一边含湖不清的鼓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