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个时期,还没有外商进来投资办厂.至少在表面上,是不可能允海外许独资办厂的。 因为这是一个大方向,谁也不能违反:绝不接受资本家的剥削和压迫。 这是高压线。 就像眼前这位向生:他其实很了解海外家具市场的风向、以及价格体系、运作模式这些方面。 而且在向生手里,还有一些最新款的家具设计图纸。 按理说,他完全可以去东南亚找一个生产厂家,给他贴牌生产家具。 甚至是直接开办一家工厂都行。 但信奉“商业渠道万万条,只求把其中一个环节做专精”的他,并不想介入生产环节。 这和国企追求‘大而全’的理念,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擅长在流通领域发挥专长的公司,一旦介入生产环节之后。 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节约了不少的采购成本、增加了利润空间。 其实不然。 销售型企业和生产型企业,它们需要的管理人才、和管理理念都是截然不同的。 开办一家家具厂,需要涉及到土地是买工业用地,还是租赁厂房? 是和当地签订几年的保税协议、还是直接报税? 另外什么投资环境是不是安全、稳定。 还有工商,环保,税收、工人的日常管理,生产安全保障,消防、人事、财务管理,供应链的畅通、物流中转.这些方方面面的琐碎事情。 哪一个环节出现一点点的问题,就会导致整个产销环节的停滞。 哪有那么简单! 向生擅长在流通领域厮杀,如果让他分出精力去涉足生产领域的话,势必会造成严重的分心。 结果就是眉毛胡子两头抓,啥也整不好。 按照向生的打算:只要天竞时兴家具厂的产能跟得上、能够及时把货物装船就行。 而向生自己的贸易公司,只管去拿订单、去海关报关,最后收钱就了事儿。 这才是他应该干的,而且也能干的好的份内之事。 “那么这个海外总代理权的协议,该怎么签订?” 向生知道糊弄不了对方,而且他也没想捣鬼。 只不过争取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商人的本份。 可目前, 在整个交易展览会的主办方那里,就没有现成的、所谓的《国营xx厂产品海外总代理权》合同模板。 所以, 要想签订好这份合同,贸易商和生产商还得在现场商量、敲定每一个细节。 “保证金300万元。” 罗旋开始漫天要价:“海外市场年销售额,不得低于500万。” “讲咩啊?矼多保证金怎么可能?” 向生哈哈大笑:“罗同志,我们公司和你们厂,对于现金流的认知,是不一样的。如果我把这么一大笔保证金交给你们厂,我一年得付多少的利息?” 向生是港商,他考虑问题会从纯商业角度方面去下手。 而罗旋这边是集体性质的企业。 对于资金需求方面的东西,并不在这类企业的考虑范围之首:能被上级信任,这才是它们首要考虑的东西。 比如天竞时兴家具厂,如果没周转资金了。 那就向公社、向十里铺公社打报告,申请财政支援就是了。 甚至都不用向县里伸手。 十里铺公社可以从别的工矿企业账户上,挪用资金给家具厂,让家具厂拿去周转就行。 哪需要谈什么利息! 兄弟单位么。 反正大家都是同属一个老板,那些工矿企业账户上的钱,又不是他们的。 现在让他们拿出来,谁敢不掏? 惹毛了的话,十里铺公社甚至可以搞集资、可以让全体干部职工,包括教师生产队的社员们 嘿嘿,都懂的。 而流动资金,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是多么的重要,这不言而喻。 如此重要的东西, 反而却并不是这些集体企业,所要优先考虑的方面。 管中窥豹。 通过这件事情就能知道:眼前这位向生,他和家具厂在经营理念上面的差异,会有多么的大! 观念差异大,思维方式不同。 但也只能先缓一缓了。 这些东西要想改变,绝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那就只能以后慢慢磨合了. 就像改革开放以后,内陆的企业,要想了解鸥州那些公司的经营理念和运作逻辑。 最终还是通过香江和狮城的贸易公司,足足花了十多年时间,才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最终罗旋和向生各退一步,基本上谈好了合作条款。 双方正准备签订协议之时。 没成想, 原田那家伙撇着个外八字,又跑过来了 同门师兄弟的作品,成绩不错,值得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