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计这个人很怪。 其实在他的性格当中,有一个致命的缺陷:李会计总是不能很精准的,找到他自己的正确定位。 这么多年来,李会计他只要没做出成绩,或者是做什么事情遭遇了失败。 李会计首先就会把原因,归纳到别人的身上去:以前自己不能做出成绩、不能在十里铺生产队里一呼百从。 这不用说,肯定是因为老族长在那里压制着自己、是那个老家伙盘算着要让李会计甘当绿叶。 要是那个老族长,能放手让自己去做事情的话。 李会计非常的相信:就凭自己的能力,不管咋说,也不可能让生产队的社员们过得那么艰难,对不对? 等到老族长抛家弃子、流落他乡,不知所终之后。 紧接着又来了个外乡人罗旋。 这家伙仗着他是外地人,仗着他在十里铺生产队里做什么事情,不用顾及七大姑、八大姨们的感受。 那家伙可以甩开膀子的干,相当于在白纸上面作画,所以罗旋做起什么事情来,肯定很容易了啊! 如果是自己和罗旋做同样的事情,免不了每天晚上,有不少的乡亲,不是提过来一瓶1块2毛钱的光瓶酒,就是提熘着一只老母鸡,过来说情... 有了这么多的千千绊绊,李会计认为,自己肯定是不能像罗旋做的那么洒脱了。 只不过现在好了,老族长铁定是回不来啦! 李会计相信,只要把罗旋也赶回老家去了,那么整个十里铺生产队,甚至是十里铺公社,那不就是你会计自己的天下了吗? 没有了羁绊,李会计认为就凭借着他自己在生产队里的威望,和管理饭店所积累起来的能力。 还愁干不出一番成就来?! 所以李会计其实是一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人。 平日里李会计非常的自信。当他遇到大一些的打击,会变得犹豫不决、畏手畏脚的。 但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扇动他一下,李会计又会把心一狠,很容易选择铤而走险。 所以他的性格就喜欢这么反复的很跳,处理起事情来很是情绪化。 如今当他听说为了老劲才请动的郭德林,在十里铺生产队遇到了挫折。 再加上外面大厅里面,那帮子混蛋在那里吆五喝六、猜拳划令的声音。 李会计不由一阵阵的肉疼,知道今天这顿饭吃下来,估计钱不会太少。 既然钱也花了,人也请了? “郭老大,您这豪气,这斗志,咱老李一向是服气的。” 李会计打开一瓶“珍藏榆林老窖”,替对方满上,“就冲着您今天这句话,额就得敬你一杯!” “好!” 郭德林正馋酒着呢,听到李会计这么一说,当下也不客气,“咱就按照塞北喝酒的规矩来,进门三疙瘩!来来来,大家都站起来,谢过我们的老李请客!” 一帮子小头目纷纷站起身,各自举杯朝着老李敬酒,“谢过李会计!” “咋说话的呢?你们一个个的咋说话的呢?” 郭德林瞪一眼手下,“以后见了这位老李,你们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李大厂长! 知道不?以后说不定老李一高兴,还能替你们、或者是你们家的妹子们安排工作呢!” 郭德林转身,“是不是呀老李?” “呃...好说好说,都是些小事情。”李会计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我分管的那家工厂,现在还在筹备当中...啊,刚把基建搞好了,厂房,设备什么的,现在都还没有到位,这个事情还早着咧!” 眼前这些家伙! 有一个算一个,全踏马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都是正事干不了一件,歪门邪道的事情,样样精通的渣渣。 李会计可不想让他们,以后去自己主管的化妆品厂里胡作非为。 反正酒桌上的话,说到哪就丢到哪,谁也不是把它当真。 为了转移这个话题,李会计举杯,“来来来,今天大家伙儿好不容易聚到一起,咱先来3疙瘩。” “好,感情深一口闷!” “就是,咱都是些汉子。怎么能学那些婆姨女子喝酒,慢慢的抿呢?来来来,干了!” “干了!” 等到3缸子酒落肚,在场的人酒意上涌,现场气氛顿时变得活跃起来。 “李会计呀,今天你给我们上的这么好的酒,这么好的菜。” 郭德林对于今天李会计,不惜大出血来招待自己,以及自己手下一帮子兄弟还是很满意的。 人手一包精装“猴王牌”香烟不说,而且李会计刚才,私底下还塞给郭德林一条“大前门”。 这条烟可不得了! 不仅仅价钱贵,而且要想买到“大前门”香烟,还得找人弄条子才能买的到。 如此金贵的烟,甚至就连县里的那些干部,都不敢把它当成口粮烟来抽。 他们也就是遇到比较重要的客人了,才会舍得拿出来1包2包的,招待一下下。 现在人家李会计,甩手就是一整条! 这一豪爽举动,让头脑其实并不是特别复杂的郭德林,如何不上头? 按照塞北汉子恩怨分明,尤其是酒精一上头就爱乱拍胸脯的脾气。 郭德林觉得不说点什么,好像有点对不起这顿酒、对不起那条烟,“老李,你真是够仗义,你这人呐,绝对值得交。 放心,以后只要你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只管开口就是,别客气!” 李会计心中大喜,但现在还不是向对方提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