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
言外之意,人家只是奔着知言堂来罢了,与翼主你没什么干系。
少年:“……”
食月并不知道有这个插曲,她随着侍人走到路的尽头,走进了尽头的那间屋子。
屋内的光线不算亮,地上影影绰绰地晃着屋外繁茂枝叶的影子。
屋子中间设有一扇厚重的屏风,光线透不过去,她也看不见对面是否有人,又坐着几人。
侍人走出屋子,合上屋门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才从屏风后面传来:“你可知道知言堂的规矩?”
食月点头:“一物换一问,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屏风后的男人沉吟片刻,说:“一只眼睛用来换一问,你可舍得?”
食月眼神微冷:“就怕阁下答不出我这一问。”
男人淡然道:“你想问什么?”
“揽月时家,在世之人现下都是什么身份?”她紧盯着屏风,仿佛想透过屏风看清背后的男人长什么模样,“阁下可能答出我这一问?”
屏风内的男人沉默了一瞬,道:“知言堂内有规矩,不能言揽月时家之事,故此问我不能答。”
食月的眼底骤然迸出光亮,追问道:“阁下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答?”
男人似乎摇了摇头:“知之不甚详。”
食月私下寻思胁迫此人逼问出来的可能性,对方直接勘破了她的意图:“知言堂之人,宁死不言不该言之事,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都不管用。”
食月含笑:“若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才说完,她便忍着体内充斥内力的痛意,上前一掌击碎厚重的屏风。
屏风霎时四分五裂,伪装成中年男人音色的少年一惊,连忙一个旋身闪进床纱后,他速度极快,食月只瞧见了一个海棠红的背影,心中不禁掠过一丝怪异。
一个中年男人穿这样鲜妍的颜色?
但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忍着占据了半颗心神的痛意含笑而问:“阁下为何不愿同我一见?”
她连问两句,却都不见人答。
食月心下已然有所猜测,沉默片刻后,她骤然上前掀开床纱,床纱另一面的场景果真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空、无、一、人。
食月:“……”
跑得可真快。
食月一无所获地从成衣店出来,不,也不全然一无所获,至少她还捎了两件成衣出来,那个中年男人要是有胆量为了这两件成衣来找她,那便尽管来。
·
几日后,到了恩科揭榜的日子。
食月在客栈内吃早食,打算吃饱了再去看榜,不成想才咬了一口热乎的包子,突然从客栈门口一窝蜂挤进来一群男子,看打扮应当是各个富贵人家的小厮。
有人说:“该不是来讨债的吧?”
食月闲闲地看过去,嘴里还咀嚼着满溢油香的肉包,一副看热闹的姿态。
只见他们一人扯住小二身上的一块衣料,焦急地问询:“平大人是不是住在你们店里?”
耳尖的食月:“?”
突然有不祥的预感。
小二慌忙拽住自己的裤腰,问:“平大人是谁?”
众小厮振振有声:“平月平大人!”
“哦,是啊,是住在我们店里。”小二的手指笔直地指向了食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才来君临城十来日的少年怎么会引得众位小厮老爷这样发狂,“喏,还在那吃着早食呢。他欠你们钱了?你们来讨债的?”
霎时,十数双眼睛唰唰唰盯过来。
食月:“……”
没想到看热闹竟然看到了自己身上。
不给她脚底抹油溜的机会,那群小厮哗的一下全部围上来,将她连同桌子包围在圈内,个个争先恐后地将请帖递过来。
“平大人,南城首富钱府邀您品一品君临城的美食。”
话才说完,钱府的小厮便被其他人挤到一旁,紧接着有人道:“平大人,安国将军府邀您过府一叙。”
此人才说完,又被别的人挤下去。
食月:“……”
面前诸人七嘴八舌,所作所为无一例外都是想榜下捉婿,这下她不去看榜,也知道自己定是考取了一甲的好名次。
食月咬了一口香得流油的热包子,心想,不枉她将君国当今的朝廷班子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好几轮。
还没等众小厮一一自报家门,报捷的官员便来了。
“平月,年方二十,君国兰宋县籍人士,考取恩科一甲名次!”报送官含笑将金花帖子递给食月,“恭喜平大人高中了。”
食月接过榜帖,按照惯例给了赏银:“多谢。”
报送官掂量了一下银袋的重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请平大人随我前去参加殿试吧。”
她颔首:“劳烦大人带路。”
食月坐上马车,一路顺着御道驶向巍峨的宫城,窗外的街景不停变幻,从满是人间烟火气儿的闹市,到遍地名门贵族的珍宝街,再到风景孤丽清萧的园林,最后驶进一扇厚重古朴的朱门。
之后,视野便被局限在了两堵长长的朱墙之间。
“平大人,到地儿了,请下马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