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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章 秘密(1 / 2)

115章秘密

一向智多近妖、情绪稳定的少年骤然失控,眼眶潮起,眼尾逼得浮出薄红,不仅江淡愣了一下,被质问的食月也懵了一霎。

恰好这时屋外有人唤,江淡便顺势起身出去,将屋子留给二人。

回过神,食月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以为自己掩饰得好,没想到公子早就将我认出来了。公子身居高位,应当深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为人之本性,我不过也是泱泱大众中的一员罢了。况且那日,我也已将恩情还于公子,与公子两不相欠了。”

少年公子温柔秀丽的眉眼像盛绽的月季,骤然露出尖锐的硬刺,目光紧紧扎进她的双眼,冷声逼问:“谁说两不相欠了?”

“那日深山雪夜,公子曾言,山鸟与鱼不同路,山水从此不相逢。”食月平静地垂下眼睫,“月铭记于心,日日不敢忘。”

谢怀宁怔了下,气出笑音:“既然你将这句话记得如此清楚,那你可曾记得我第一次教你写字时,说过什么?”

她没忘,但她还是说:“不记得了。”

谢怀宁嘴角仍是笑着的,眼神却冷得逼人:“我说过,报不报恩无妨,只要不背叛我。”

食月坦然道:“公子要怨我杀我,我都无可辩驳,但恕月不会束手就擒,任由宰割。”

她的眼神和语气平淡得如一壶晾凉的茶水,看似清淡,却让品的人觉得苦涩不已。

她太冷静了。

衬得他像一个被负心的泼夫。

“……好。”

谢怀宁闭眼平息失控的情绪,睁眼时,又变回了那个衿贵慵懒的世家公子,一如初见那般陌生,眼底没有半分温情:“今日之事,我也不用你报恩,你将无根草按照市价折算银两给我即可,期限是七日,若超一日,便按日利三厘算,你可有异议?”

食月心算了一下,答:“没有。”

谢怀宁又冷淡道:“此事一了,我与你便无利益纠葛,奉劝你不要再落入我的手中,否则我会让你插翅难飞。”

屋外有人说:“公子,药煎好了。”

谢怀宁不再看食月,吩咐道:“拿进来。”

陈绽推开门,便看见少年起身,他问道:“公子要回?”

谢怀宁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径直朝屋外走去。

陈绽将食盒放下,把药碗端出来,递到食月面前:“给,喝吧,小心烫。”

看他的神情,应当没认出她,也没听到方才的话。

“多谢。”

食月接过药碗,一口喝下苦涩的药汤,再抬眸时,屋内已经看不见谢怀宁的身影,只能从窗的缝隙间瞥见一个愈来愈小的蕈紫色背影。

一旁的陈绽说:“保重,告辞。”

说罢,不等食月回应,他便利落地转身,追随少年公子的背影离开了。

离开之前,他还有礼地关上了屋门,很快,屋内,乃至于整个平府,都冷清得似乎从未有旁人来过。

食月猛地放下药碗,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痛色。她撑住床榻,忍着痛意将双脚放到地上,站直,再回头看刚才坐着的地方时,那处的床单果然已经被晕染出了一小片血红色。若是方才被看到了,而她身上又没有伤口,那么她指不定就要被动暴露自己是个女子的秘密。

而她,并不想暴露这个秘密。

她不得不承认,用男子的身份行于世间,还是比女子要方便许多。

食月缓慢地挪动步伐,走到衣柜旁,打开,从贴身衣物的最下方,拿出压在最底下的一件,再从里面的夹层抽出用柔软布料缝制的长条形事物,这是她十五岁生辰时,哥哥给她缝制的月事带。想想十五岁生辰明明是年初的事,可一年还未至,她便已经觉得恍若隔世了。

她将自己和床榻打理干净,吹息灯烛,准备入睡。

但小腹总是传来一阵阵的痛楚,食月闭眼到书海中找了典籍查阅,发觉有一妙招,她尝试运转内力,给小腹源源不断地供应热量,不出片刻,小腹便暖融融的,妥帖得很,她也觉得痛楚被缓解乃至于消失了。

食月停止输送内力,但那种似乎有人拿着钳子,在她肚子里拧转着肠子的莫名痛楚又袭来,无法,她只好继续。

这夜她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间,似乎梦到了小时候的模糊往事。

可天色未明将将醒来时,又记不清到底梦到了什么,隐约是没有被捉走成为奴隶前的日子。

不过梦嘛,大多奇诡,食月并不在意,直接起身洗脸更衣。兴许是昨夜用内力暖了小腹,今日没有一开始那般难受,她利落地穿上昨夜随圣旨送到牢狱的正四品新官袍,对着铜镜瞧了瞧,这一身朱红衬得人面白如玉,食月确认假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后,这才转身朝门外走去。

走了两步,她又掉头回身,从衣柜里翻出一个绯色的沉木香囊,仔细地绑在腰束上,好压住身上的味道。

这是她第一次去上朝,带了官牌和奏疏便大步流星地去马棚。天未亮,昏暗的马棚中孤零零地卧着一匹马,被叫醒后,它正没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食月给它喂了把草:“马兄,清醒一点,辛苦你以后跟我一块上早朝了。”

马兄不满地朝她打了个响鼻。

食月才不管,二话不说,一跨上马背便朝宫里赶去。

没成想一打开平府大门,门外已经候了许多送礼的人。她看都不看一眼,一扬马鞭,风驰电掣地疾驰而去,徒给他们留下了一溜儿马屁股尾气。

刚露出笑容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个字的送礼人们:“……”

这状元郎怎么蹲了个牢出来,没有被磨掉读书人孤高清傲的脾性,反而更难搞了?

清晨时分,昏暗将明,作为君国王都,君临城这座沉睡了一夜的城池,犹如庞大静默的巨兽缓慢苏醒,吐露声息,半昏半明的主街道上已经涌现了些许人声。

“猪肉灌汤笼饼,新鲜出炉的猪肉灌汤笼饼,六文钱一个!十文钱两个!快来尝尝嘞。”

骑着马路过的食月耳朵一动,眼神转了过去。

天色未亮,街边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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