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愣头青的味道。
他还以为那么大一单生意,对方必然要派个行家过来的,居然是个毛头小子。
“就一成?”
“对,就一成。”
韩霁亲手给献二爷倒了一杯酒,满眼的真诚,“我也是初次接触家中生意,便想着做些不一样的,还请二爷就让我这一成。”
献二爷差点笑出声来,用手掐住嘴,佯装一副亏了的表情,“楚大公子这么说,我也不是不能卖您这个面子,这样吧!两成您看怎么样。”
两成,那自然是欣喜的,韩霁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爽快!”
映棠憋着笑,又怕献二爷注意到她,只好端起茶水,将下半张脸挡了挡,直到笑够了才放下。
献二爷这时候心情好得很,面前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一个只管花钱的娇小姐,再加上顶着富商楚家的名号,怎么着都是个不亏的买卖。
趁着献二爷与韩霁谈得正欢,映棠伸出两根手指在杯沿上划了划。
韩霁会意,从怀中掏出银票来,拍到桌上,“那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定金。”
“另外,”他凑上前去,突然降低了声音说道:“听说二爷不止做这一样买卖。”
献二爷举着酒杯的手一顿,打趣道:“买卖不怕多,这不也入了这酒楼的生意,多少也算半个酒楼掌柜。”
做生意的,脑子转的总是块的,并未因韩霁“愚蠢”而就此放松警惕。
韩霁追问道:“二爷别忘了,我楚家是干什么的,这么点消息还打听不到?您怕是忒不坦诚了些。”
说罢,将那银票一按,准备收回来。
献二爷是个活泥鳅,抬手按住韩霁的手,“唉”了一声,“哪有的事,这就看楚大公子问的是哪一桩生意呢。”
意思是,你不明说,我也不会松口。
韩霁又从怀中掏了一张银票出来,“这最近什么最俏,就谈什么。”
献二爷抬眼一打量,按着银票的手便松了些,大有一副要收回的架势。
映棠见势,在一旁嘀咕道:“家里又不缺生意,兄长何必为了在父亲面前长脸,这般急功近利。”
“你要想做生意,找楚管家要栋茶楼不行吗?”说完,就开始埋怨韩霁,耽搁她逛街买衣裳的事了。
这一下,倒让献二爷当真信了几分。
“楚家当真想做这生意?”保险起见,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韩霁将银票往他面前一推,“我以楚家大公子的名义,与二爷立定字据,保管这生意若成了,就是一单长久买卖。”
他立马掏出一张事先写好的字据出来,摆在献二爷面前,抬手请他过目,那上头,甚至盖有楚家印信,献二爷再没有什么可怀疑的,当下与韩霁交起心来。
若与楚家长久交易,何愁生意无法扩张到扬州去。
印信标记是楚家去年便废弃的,映棠没什么好担忧的,等将这伙人一网打尽,也不怕牵连楚家,纵然要查,这与献二爷签订字据的,一不是楚家大公子,二也没有盖楚家印信,再怎么攀扯也无用。
生意很快就谈好了,约定后日到献园看货,这里头当然除了腌菜,还有盐的生意。
韩霁派人在里头点过数目,他特意向献二爷要了多出园子囤货一倍的盐。
只要谈妥了生意,献二爷便一定会去寻其他有盐的掌柜补齐空缺,来填楚大公子的订单。
韩霁和映棠出了酒楼,就往衣坊方向过去。
乞丐在外头晒了会太阳,后也跟着献二爷的马车,悄悄离开了。
映棠回头,望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毫不掩饰地笑道:“这是等不及,要入我们这两个人傻钱多的愣头青设下的圈套了。”
韩霁抬手替她挡住阳光,仍旧维持着体贴兄长的行为,对她说,“那就等他跳,咱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