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去买的,果然这朱妈妈当即便说庄上没有备下雪酥糖,端起托盘就要去寻管事进城买糖。
映棠拉住她道:“怎好劳烦管事为我折腾,这雪酥糖冬日里少有店铺会卖,我家随从常替我跑腿,就叫他们去买吧,我看刘妈妈她们在屋子里打牌,多半还在等妈妈,妈妈替我叫一声陆鹤过来便好。”
朱妈妈听见打牌,心里直痒痒,这冬日里天冷也没什么活要做,大家便都聚在屋子里,一边烤火一边打牌,消遣着这一日功夫就过去了,她朝映棠感激似的屈膝行礼,出门叫了陆鹤过来。
映棠低声吩咐两句,陆鹤很快就去管事那里借了马车,说是要到城里买些姑娘喜欢的零嘴,折折腾腾两个时辰才回来。
陆鹤顶着一头落雪,脸颊上还有被融化了的雪水,身上、脚上被落雪覆盖,他两手满满当当,实际上只有左手提的是一些解腻的零嘴,右边则是一套寻常农妇惯着的冬衣并防风帷帽,另外他还带了一个人回来,便是之前被留在扬州的遇秋,才赶了半月的路过来,这会子到朱妈妈那边借屋子,说要换一身衣裳再过来。
映棠将门半掩上,唤了王五在门口坐着望风,额外还给他塞了一壶酒,吩咐他机灵些。
她让陆鹤到炭炉便暖暖身子,亲自递了一盏热茶,一边整理着衣物,塞到床铺下,这才开口问他,“程安那边可吩咐好了。”
陆鹤蹲在炭炉边上,一口茶含进嘴里便被烫的赶紧吐了出来,大着舌头回道:“他已经将信寄出去了,等寿州的银子过来,便会立刻安排下去。”
自打父亲将程安调到京中茶楼主持百善宴,寿州的生意便歇下了,映棠让他清点数目挪一部分银子过来。
陆鹤抬手往舌头上扇风,缓了一会儿,又赶紧说:“还有韩老夫人那边,据我打探到,她是先在府中被家丁拦截,是韩家的大老爷和大夫人下的令,我过去的时候,黎园的人正收拾着东西,像是要从韩府搬离,不过正口门上闹着。”
东西是韩霁派人去收拾的,韩珲昨日宿在外头,韩霁便以分家为由在南水巷买了一处宅子,与楚家隔了不过一里地。
映棠闻言赶紧到门口推了推王五,让他去外院寻那些护卫派几个人到韩府帮忙,这时候遇秋也正好换了衣裳过来,隔着门对映棠行礼,颤声唤了声姑娘,两眼浸满了泪水,磕跘着语无伦次的开口,“数月未见姑娘,竟已这般消瘦了。”
自打将她留在扬州茶楼,便一直不得姑娘消息,听闻姑娘在寿州又开了一座酒楼,还总遗憾着自己不能过去帮忙,前些日子夫人寻她,提到了姑娘与韩家的亲事,因自己脱不开身,便嘱咐遇秋到京城来见一见。
一想着是自家姑娘的亲事,遇秋格外慎重,没想到一来了,便听说姑娘被绑架一事,着急忙慌的赶到茶楼去寻见夏,恰好撞见了陆鹤,这才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