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接耳,到底是怕张嘴熏了别人,还是说的话没底气恐丢了人去。”程若姀走上前打断他的话,挥挥手让护卫们将那几人围住,诗社里的人见势头不对,赶忙围了过来。
更有几位方才凑近了想要打听的,这时候也赶紧离远了些。
“这偷听人说话可不是君子所为!”白衣举子怒捶桌子起身,拂袖而立。
程若姀冷嗤道:“你倒是会说人话,光天化日与人闲谈别家女子是非,好一个正人君子,什么清白不清白,竟然肖想娶人为妻,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人家里跑腿的小厮都比你家底丰厚,何时瞧得上你,说一句平庸,都怕污了这两个字,”她一拍手掌,对周边围上来指指点点的人说道:“你们之中若是有书院的学生,当是知道楚家的百善宴,好歹也是为救济灾民出了一份力,书院里统一绣制的冬衣也有楚家所赠,我想但凡是有点良心的,都该积点口德。”
话音刚落,桌边某位举子悄悄掩住袖口,往后挪了几步,程若姀撇眼瞧他,“这时候知道退了,穿着别人赠的衣物,还要诋毁别人清誉,我朝的读书人要都是你这般獐头鼠目之辈,那街头的货郎都能入朝为官。”
“你休要在此胡诌,我等只论事实,何错之有,反倒是姑娘出言不逊,未免欠缺理教了些。”青衣举子急的要上前动手,被护卫横刀吓住,满脸怒容。
这时,老板钻出来打圆场,劝道:“几位都消消气,诗社毕竟也是风雅之所,实不该在此喧闹,有言道和气生财,还是各自退一步,勿要搅了旁人清净。”
真是说到点子上了,程若姀正巧也懒得同这些人废话,于是挥挥手,“将他们几人轰出去,这桌子自然该留给该用的人,别白白让这样一群不识好歹的人占了。”
护卫们抓起举子们往外提,挣扎间有人高喊,“你切莫嚣张,我要到衙门里去告你,蓄意诋毁,纵奴行凶,你……”
程若姀理了理帷帽,见他毫无悔改之心,当即说道:“你们几位一无官身,二无才名,却敢诋毁当今朝廷命官,到了官府自有道理说去。”
她扭过头,想起兄长交代的事,向老板打听过后,顺利买到琴谱,诗社中人仍旧仰着头朝外打探,想看看那几位举子的下场。
程若姀越待下去,越觉得这诗社叫人气闷,竟是处处都不叫人顺眼,赶紧迈步离开,那几名举子自然不敢闹事,担心被路过的人瞧见丑闻,纷纷拿袖子遮脸,低头离开,隔着老远还能听见他们回头怒骂,当真是一点读书人的体面都没能留下。
“去我师父那里提一提今日的事。”
护卫领命离开,程若姀估摸着师父听了这事之后,应该会报往迟沂那处,届时这群人有的教训去受,正巧再帮她出口气,不对,还得帮楚家妹妹出口气。
语人是非,分明他们才是蓄意诋毁之人,也不怕说多了烂了舌头,程若姀心气郁结,又指了一名护卫跟上那几人,“这诗社也不是日日都这般人多,若不是闲谈,恐怕就是有人刻意为之,跟上去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牛鬼蛇神在背后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