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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坎·与虎谋皮(上)(3 / 6)

再发一言。

又过了半柱□□夫,终于排到了咏夜。

“恩客要挂谁的牌子?”账台娘子笑眯眯。

“我们有雅人娘子的玉牌。”

花灼将牌子递上去。

见他们是熟客,账台娘子便更加殷勤客气,双手接过玉牌,一看,却一愣,又反反复复看了几眼,不解道:“这玉牌的确是我们须尽欢雅人的不错,可这个花样子,据我所知,楼中好像没有这个花样子吧。”

“或许是某个已经被赎了身的雅人?”咏夜斟酌着措辞,看了一眼花灼,给这个不知底细的账台娘子透多少消息,她拿捏不好,还是得正主来。

花灼了然,于是接下话茬:“这玉牌有些年头了,是我已逝兄长的遗物,他走前吩咐我物归原主,也算全了他和那位姑娘的一段情缘。家兄遗愿不可违,劳您出手相助。”

花灼的理由编得妥帖又重大,情字当头。加之他谦逊有礼,且花容月貌尤为蛊人,账台娘子几乎是红着脸应下,请他们在一旁茶座且等等,即刻差人去问。

二人稍坐喝茶的功夫,又听得一个熟悉的糙嗓门大笑几声,甚是得意。

闭着眼睛也能听出来,还是扒拉男。

不同方才光景,他脸一抹,煞白变黑红,锃光瓦亮的圆脸,正张着大嘴敞咧咧笑。

面前账台娘子,正细细清点案上赎金,那一沓子银票,厚得好似大块墙砖,与他口中闪闪放光的金牙,交相辉映。

此情此景,账台娘子见多了,是以她尤为淡定地确认好钱数,然后从机关重重的柜台后面,取出一把老旧的大钥匙,交予扒拉男后,忽然出现四个武卫,吓得扒拉男一个激灵,笑意尽收。

好在这一回,武卫没上来搀扶他,只是例行公事,带他去接赎身的姑娘。

他们走进一扇不起眼的门,门后悬挂漆黑的帷幕,纵外头的灯火煌煌如昼,也照不见里头光景。

“也不知是哪个姑娘如此倒霉,往后余生要跟这种丑恶人过。”咏夜嘀咕,在她心里,此时真情实感,给那素未谋面的姑娘鸣不平。

“说来你都不信。”花灼吊儿郎当地歪在椅背上,撇着眼打量不远处那些浮华到夸张的奢靡装潢,“南市卿向来最爱说,说这须尽欢中的欢、雅名伶,虽流落风尘,却也是有骨气和脸面的,从不低谁一头。甚至亲自立下规矩,凡有欺辱楼中人者,当要他百倍偿还。你说可笑否?”

“嘁。”咏夜讽道,“只要银子足,把人赎回家去,欺辱□□,就不用偿还了呗。谭延昭这话说得也忒假,若真心为他们撑腰,就该许他们置办家业,等到能自己立足了,便放人离开,自由生计、自由嫁娶。而不是拿着人家的身契,搞赎身这一套。”

“抛开须尽欢不说,我还真见过名伶出身,自付赎金后堂堂正正生活的女子。可结果,那些所谓清白来路的女子,纷纷口出恶言,说烟花出身之人不洁,不配同她们争抢郎婿。”

“郎婿?”咏夜翻了个白眼,“那些成天为了男人污蔑同类的女子,但凡将心思花在正经处,那乡野中的贞节牌坊,早就挂上什么……烈男,还有,洁夫的名儿了。”

花灼笑到说不出话,按着肚子缓了一会儿,仍憋着笑赞叹:“想来沧浪阁教导女弟子,定然用的不是那套,忠贞守节、女子相斗的糟烂说辞。”

“那是自然。”说到这里,咏夜不免自得,“我师父教我,若有人敢拿女则、女戒那一套要求我,又或者是,嘲讽我,便只管拔刀,劈头砍,往狠了砍。后续一切,皆由她来收场。”

花灼努力收敛着笑意,也收敛着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

他自然知道,咏夜此人,外有侠气而心却孤冷,身为侠者,一腔古道热肠,但亦为刺客,周身边界如坚墙堡垒,是极难与谁袒露心里话的。更不要说,像刚才那般毫无戒备地露出罕见天真态,与他嬉笑怒骂,闲聊过往。

所以他绝不能像个爱慕者那般,说嬉笑情话。

甚至不能说一句:“你愿意同我讲这些,我很高兴。”

他不想毁了二人来之不易的开怀,便只好无声笑着,举起盏子,喝茶掩盖。

-

两人又闲聊几句,便得了账台娘子的回应,说找着了识得玉牌之人。

原以为是上了年纪的老妇,没想到等待他们的,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

看穿着,不像是妓者,却也不像侍人。

这姑娘穿得素净但并不素朴,发间一只红玉簪,将她原本清淡的容貌衬托出一点艳色。

“二位恩客要寻的人,名桓娥,曾为须尽欢雅人,然她如今已不在世间了。”没等咏夜他们反应,这姑娘即刻又言,“但,桓娥有一养女,如今仍在须尽欢中。”

“敢问这养女,花名为何?可否得见?”

“须尽欢规矩不可破,恕奴不能带二位越矩相见。不过,恩客只需将号牌记在她的名下,若尊兄长与桓娥有缘,上天必定能让他们的遗物相聚。”她刻意顿了顿,才又朗声道,“此养女,正是当今欢魁娘子,十一娘。”

咏夜只心说不妙。

欢魁娘子,她名下挂的号牌,早已挤得纹丝空隙不剩,绳子都快缀断了。要在这么些人里争当头筹,简直难于登天。

又不是比武,谁拳头硬谁抱得美人归,这纯粹看命,或者说,如那姑娘所言,看上天垂怜旧情。

可哪来什么旧情?亡兄遗物,尽是花灼临场胡编的,那上天又不是傻的,如何会垂怜?

账台娘子陪着笑:“今夜雅魁娘子身体不适,不便待客,十一娘这边,人就更多了。”

“无论如何,先挂上再说。”

账台娘子挂了牌,花灼结了一百银票,咏夜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密匝匝号牌,直眼晕。

且又等了一会儿,终听得侧楼上喊:“欢魁娘子,十一娘!”

“怎的是欢魁打头阵?”咏夜不解,“一般来说魁首娘子,不该压轴吗?”

“那自然是。”花灼转念一顿,继而严谨措辞道,“我猜,应该是魁首娘子们有自由选择恩客的权力,所以这一屋子的人,理应由她们先挑。”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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