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在华山论剑上打遍天下用剑好手的时候,那年才十八,正是风华正茂的好儿郎年纪。一战成名之后风头正盛,给正道人世增添了几分信心,还以为他会匡扶正义铲除邪魔外道之类的,好歹也要争一争下一届武林盟主啥的,完全想不到是,年纪轻轻的师父选择了退隐江湖。
有人问:既然有心避世,又何必参与华山论剑力挫群雄出风头。
师父答:……我迷路,打群架的时候把我也算上了,纯属意外。
江湖人:妈的智障路痴。
尽管他如此不靠谱,但热心八卦的武林人士还是给他封了一个剑仙的绰号。喊起来似乎也很高大上。
以上,就是我师父意外年少成名的事情,我是他捡来的孤儿。正是他在回深山里准备宅着的时候捡到我的,而掉进捕兽陷阱里的我也八岁了,只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小几岁。
师父看我可怜就将我捡回去养着了,这一养就是八年。
我与师父就住在与世隔绝的地方,和外面的桃花村邻近,他帮村子赶走过几次山贼,村里人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都敬重他。村里的女人更是喜欢他,师父剑眉星眸,爱穿白衣,每次出场都特别仙,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三岁女娃子都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
师父待人温和有礼,不管怎样都不会发脾气,是个十分温柔的人,就是有时候没自觉。
没错,不自觉。
他对很多人都很好,对我更是好的像亲爹。然而他不让我叫他爹,就让我叫师父。既然不能认作仙人爹,那当仙人师父也一样。
我生病了他会嘘寒问暖,一天就守你床边照料你,简直是捧手心里怕丢了,含嘴里怕化了。他专注地看你的时候几乎没有女人能抵挡,我自然不是例外的那个。在我十四岁以前我一直深深爱慕着他,觉得他就是我的天,没有人能比过他。
但现在十六岁的我觉得,做女人还是爱自己更好,趁着年轻练好剑术出去走一趟。看大漠孤烟,看三月扬州,看滔滔海浪,总之,大山里的我想出去。
并非我思想觉悟高,只是十四那年我和师父坦白了恋慕之情,师父的反应很惊讶。不,简直是震惊,把我的少女心都给震没了。
我:“师父,待我十六嫁给你可好?”
师父:“噗——”喝茶的他吐我一脸。
他赶紧拿手绢给我擦脸,我被他吐的一脸恍惚没了反应,除去迷路和犯迷糊的时候,他第一次如此失态。茶叶都黏在了我额头上,他的手指在我的脸上蹭过,他的神情很是惊诧,接着,他说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开始掰着指头一件件说道:“因为师父捡到了我,给我饭吃,给我新衣服穿,教我读书习字,传我剑术心法,还给我讲故事,教我种菜耕地生火煮饭洗衣缝补。可你又不当我爹爹,师父不当我爹爹不就是想当我的相公吗?”
师父听了我这么说,就忍不住笑出来了,他摸摸我的脑袋,“说的很有道理的样子呢,可是师父只想当你的师父呀,因为是唯一的徒儿,为什么非要在爹和相公里选呢。”
十四岁的我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但那意思就是不当相公不当爹,只是师父。我觉得哪里不对劲,有些着急,认真地说:“可我最喜欢师父了,我知道,喜欢的话不就是要成亲吗?”
“是的,互相恋慕的男女会成亲。可师父对于你不是男女之情。”
“那,那我生病的时候你会着急会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因为是徒儿啊。”
“那我被山里的豺狼追着跑,你会端了那一窝子豺狼!”
“因为是徒儿啊。”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都会想到我。”
“因为是徒儿,为师说过了,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会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希望你有能力选择自己的道路。”
“虽然你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是村里那些来找你的姑娘,你都婉拒了。说只想陪着我!”
“作为师父我当然想陪着你成长。你很奇怪哦,你对师父的感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你只是接触的人太少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神他妈错觉啊!
总之,那次的坦白是我感情上的神转折。那天我哭花了脸跑出去了,怎么都说不过师父,我原来不是喜欢他?但不管怎么样,我清楚地知道师父只是将我当做宝贝徒弟看待,从来没有当做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
我手冷,他会给我喝气搓手,我不舒服,他会马上去找大夫,如果有人欺负我,他第一个不答应,我来月事他会抱着我睡……
原来这些普通的师徒也会做啊,不是独属于我与他的。
那晚我到很晚才回去,然而师父也不在屋里,第二天早上他才回来。看到我时,他明显松了口气。他没有责怪我跑出去,只是说没事就好。我知道他是找了我一宿,可普通的师徒也会这样的,我为什么又要自顾自的感动呢。
也许师父会觉得我这样很恶心奇怪,我要平常心对待。
从那以后,我就淡定了。而且我还抱着这样一种微妙的心态,倒是想看看哪家的仙女会被师父看上。
后来武林动荡,正邪两道大战,正道受损士气大落,武林盟主亲自前来请师父出山。虽然习惯了粗茶淡饭闲云野鹤的日子,但在这种危机时候师父还是出山了。如此,十六岁这年我与师父一起下山了。
师父一出马,魔道被打的跳脚,气焰一下子就弱了下去。武林盟的人商量着要不要一锅端,而师父也越来越有名气,开始有各种姑娘给他写情诗之类的,大胆地就会直接来约他。
光是我这徒儿就收了不少礼品,就为了从我口中问出师父的喜好。
我非常助人为乐地告诉贿赂我的妹子们了,师父的喜好,师父的生成八字,能卖的信息我都卖了。
今天我又收到了好多封情诗,我拆开念给师父,还赞叹道:“师父,这唐门的门主好有文采啊。”
师父:“确实是文武双全。”
我:“还有红枫山庄的小姐,她居然把祖传的玉佩说要送你,大手笔。”
师父:“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