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也是难得一见的妙人。”
我:“等等,天啊,盟主的小女儿还送了亲手缝的香囊,快看看。”
师父:“……你收了她们多少好处?”
我:“没,没多少啊。”
师父:“没多少是?”
我讪讪一笑,师父就把我房里收的礼品都翻出来了,怎么以前没发现师父这技能。师父看着一屋子贿赂品,温和的表情有点挂不住。
师父:“你……”
我赶紧说:“我下次不收了!让她们直接送给你!”
师父:“你喜欢就收着,只是为师无法回应她们。”
我:“师父,你……是不是喜欢男人?我瞧你上次和百叶楼的楼主很看对眼。”
又是一口茶喷出来,师父难得呛着了,我连忙用手绢给他擦。他却忽然握住我的手,问道:“谁和你说这些的。”
我:“没人啊,我自己猜的。你看,那些姑娘都好漂亮,可你一个也不喜欢,那如果不是喜欢女人,就是男人咯。”
师父:“……就和你十四岁那年说的,我不当你爹爹就是要当你相公一样的言论?”
我嘿嘿一笑:“我错了师父,我不该胡思乱想。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师父只是握着我的手,对视了片刻,他收回了目光,轻轻说道:“为师也不知道。”
好吧,那大概就是真命天女还没出来吧。这么想着,我抽回了自己的手,开始整理那些贿赂品,打算等明天就一一送回去。
半月后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绰号剑鬼的用剑高手,剑法凌厉霸道招数也很野,挑战各路高手。颇有师父十八岁那年一战成名的风采,直到师父也接到了约战的帖子。中秋佳节,却要求虐,这位剑鬼也是脑子不清楚。
当今武林,师父已经没有敌手了,我丝毫不担心。不过师父一直不太理这些事情的,这一次却应战了,我觉得有点奇怪。
我去约战的地点找师父,怀里揣着几块月饼,挑着灯笼上山,却看到一场大混战。只见一个红衣少年被几个黑衣人围攻,路见不平一声吼,我放下灯笼,挑起地上的树枝为剑就冲了过去。
把黑衣人赶走了,我才看清自己救下的人。
没想到是一位唇红齿白,眼澄似水的少年,只是眼带煞气,不怒自威。和我差不多的年岁,慌神的刹那,我好似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十八岁时的师父。当然,这两人长得一点都不相似,眼前少年身着红衣,烈焰如火,而师父酷爱白衣,就算是下地刨红薯时也要穿白色。
这时我才发现少年用剑的右手受了伤,只是红衣很难看清血迹,难怪他之前姿势那么奇怪,我丢了树枝捡起灯笼就想去询问他伤势。
“你可还好?”
我如此问道,本是脸色煞白的他脸上一抹绯红,也不知道是喘的还是怎样。看我靠近,他收敛了身上冷冽的戾气,显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看看你的伤口。”
“……”
他不吭声也不乱动,倒是方便我查看伤势,一看就是剑伤所为,我皱眉看了片刻,觉得事有蹊跷。但最终还是说道:“我送你去山下的医馆。”好人做到底,万一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又遇到黑衣人怎么办。
将人护送到了医馆,看到大夫给少年清理伤口,我便也放心,就拿着灯笼要去找师父。总觉得师父已经比试完了,我本来就出来的晚了,这会儿还来得及和他过中秋吗。
正要离去,那少年忽然用左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我一怔,回身看他:“怎么了?”
和我年岁相仿的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第一次开口道:“你去哪。”
他声音有点沙哑,但不难听,我笑:“我要去找师父,晚了就不好了。”
少年只是拉着我没松手,也没说话,我想了想,从怀里拿出包裹好的月饼分给了他一个。因为刚刚打架,月饼都有点变形了,“不要嫌弃哦,包扎好伤,你也快回去过中秋吧。”
“你师父是不是剑仙。”
“咦,你怎么知道?”
本来就觉得有点蹊跷,少年这么一说,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但这次他什么都不说了,只是松开手拿起了月饼沉默地咬了起来。我也不想多问什么,现在去和师父汇合才是最重要的。万一师父自己在华山迷路,我可要请华山掌门找他了。
爬上华山山顶的时候,师父正坐在一颗古松上,晃荡着双腿,像个小孩似得。发现我来了,他露出笑容,眉眼温和地招呼我上树和他一起赏月。
我:“师父,此战有收获吗?”
师父:“有哦,本以为剑鬼是年长的男子,没想到是个和你岁数相仿的少年。”
我:“咦?”
师父:“他天赋好,是个武学奇才,只是心高气傲急于求成了些。若是沉下起来好好磨练,五年后倒能与我一战。”
虽然师父经常会说别人的优点,但这样的夸赞别人还是少有的,我都有点好奇那剑鬼了。
我:“对了师父,以前也有不少人和你约战,你都拒绝了,怎得这次答应了呢?”
听到我这么问,师父哼笑了一声,摇头道:“剑鬼说不应战会找你麻烦,你不是他对手。我就挫挫他锐气,好让他老实一点。”
你看,你还是这么关心我,可也仅仅是师徒情。
我咬着月饼,轻声说:“等我十八了,我就出门闯荡去。”
这一次,师父没有像以往那样说好,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剑鬼的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武林又恢复了平静,魔道也安分了不少,师父又打算回山里种红薯了。我自然也要跟着一起去,只是没想到我又见到了中秋那晚救过的少年,他很突兀的出现在水榭的走廊上,在亭里喂金鱼的我愣住了。
武林盟主的院子虽然比不得皇宫,但也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
“来找你师父,还有……看你。”当说到后面那句时,少年白皙的脸又有点红,寒星般的眼眸也温软了几分,像收敛了爪牙的小狼。
“找师父,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