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起不太愉快的经历,稍后又舒颜道,“骑马太过危险,还是学捶丸吧,或者蹴鞠,那些瑾年都可以教你。”
孟瑾年十分赞同他母亲的话,并且觉得蹴鞠对于叶颜来说都挺危险的。
长公主又道:“正好瑾年要等到你们大婚之后才复职,这段时日便让他好好陪陪你。”
心知长公主有意回避话题,叶颜没再问下去,乖乖应下。
用过晚饭又喝了会儿茶,孟瑾年送叶颜回叶府。
上了马车,孟瑾年问:“听母亲说喜服已做好了,你可曾去试过?”
“试过了。”还是锦绣坊坊主亲自送来叶府给她试的。
“可惜我没见着你穿喜服的样子。”孟瑾年语气无比惋惜,原本是打算和她一起去试喜服,终究没赶上。
“你的喜服不是还没试嘛,明日我陪你去锦绣坊,再穿一次给你看可好?”
自是再好不过,孟瑾年高高兴兴应下。
难得叶颜说出如此温柔贴心的话,让孟瑾年恍惚间生出种她同他一样对这场婚礼抱有期待的错觉,心里装着的话也不自觉一股脑倾吐而出:“不知为何,我总会时时想起你,尤其是在雍州这段时日,我总会想,阿颜此刻在做什么,会不会也在想我,倘若能将你变成个小人儿装入锦囊就好了,当我思念你时便可拿出来瞧一瞧。”
起先叶颜听着心里甜滋滋的,结果猝不及防被孟瑾年这幼稚的想法给逗笑了。
“阿颜,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心知被嘲笑了,孟瑾年加重语气。
“哈哈……好,你继续。”
“……不说了。”孟瑾年觉得自个儿就是太痴心妄想了,阿颜心里又没他,怎会如他一样也惦念着他?
叶颜见他一脸沮丧,忙敛去笑意。
细一回想,自打她与孟瑾年定下婚约,她似乎从未真正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对孟瑾年的态度也挺敷衍的。尤其是顾长卿出现后,她的关注全投放在了顾长卿身上,倒忽略了她未婚夫的感受。
明明眼前有一个那么爱她、那么在乎她的人,她竟从未想过珍惜,更别提回应。
见叶颜迟迟不说话,又一脸凝重,孟瑾年心里直发慌,急忙解释:“阿颜,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叶颜置若罔闻,依旧凝望着他,不是看朋友的眼光,不是看弟弟的眼光,仅仅以一个女人看男人的眼光。
倏尔,她如释重负般笑了,说了一句令孟瑾年感到莫名其妙的话:“孟瑾年,你长的可真好看。”
确认她这句话不是在骂人后,孟瑾年心思活络起来,“我不是同你早说过,我家世好”人品好、长的好、对你还好,你嫁我不亏。”
叶颜笑道:“是听你说过,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呀。”
孟瑾年的脸瞬间就挂不住了,甚至想问她除了顾长卿是不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却又听她道:“不过呢,从现在开始,我放心上了。”
他听得一愣,正要细问,她拍拍他放在膝盖上的手道:“小侯爷,该下马车了。”
原来马车已停在了叶府门口。
孟瑾年进叶府小坐了一盏茶,与叶太傅唠了会儿家常才告辞。
叶颜又将孟瑾年送到大门口,犹豫再三终是将从和笙楼里打听到的事对他讲了。
他当即会意:“你是想知道当年那些贵女中有没有秦素?”
叶颜点点头。
“有。”孟瑾年肯定地道,“秦素与我母亲交情甚好,她入宫前常和我母亲相约去马场打马球。”
“可我听说马场里男女场地是分开的,也就是说平时见不着面咯?”
“的确如此,但有一种情况男女还是能在一起打马球的。有好些年打马球在瑜城十分盛行,每年会举办两次马球比赛,其中有男女混合赛,赛前的一个月内大家会在同一个球场练习。”
叶颜奇怪到:“你那时还未出生,怎会如此清楚?”
“母亲最爱打马球,我儿时听她讲得最多的便是她在球场上的殊勋茂绩。”
“那你能不能问问长公主?”
见她一副着急的模样,孟瑾年自不忍拒绝,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温声道:“往后想问母亲什么直言便是,她很喜欢你。”
“好啊,我也很喜欢长公主的。”想起长公主曾经失去过爱女,她保证道,“从今往后,我就是长公主亲女儿,一定好好孝顺她。”
孟瑾年怎会赞同:“那可不行,你是她儿媳!”
她下意识反驳:“儿媳也算得是上半个女儿吧?”
他笑着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叶颜:“……”
突然感觉被套路了呢!她脸上不由一热,匆匆道了句“慢走不送”,转身就跑。
望着那抹逐渐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孟瑾年自嘲地笑起来。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今日回家,不过是他有心一问,她随口一说,而已。
温柔的刀子捅人更疼,然而能被她捅,他甘之如饴。
她日日待在和苼楼里,原来是为了打听宣王的事,而她打探这些,还能为谁?
如今知晓顾长卿不愿和叶颜在一起的缘由,他竟觉得自己像个偷了别人幸福的贼。
他们郎有情妾有意,他横插一脚算个什么?
偏偏顾长卿还逼着他做贼,偏偏他还觉得亏欠了顾长卿。
从今往后,他便只能做个聋子、瞎子以及……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