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那天,九哥说后山的藤梨熟了……”
“九哥去了后山?”
“她”摇摇头,“老师没让,说后山的藤梨早被村里人摘去卖钱了……老师带着九哥去了城里买。”
女人盯了“她”好半晌,质疑到:“你的九哥要吃藤梨,为何不是你们父母带他去城里,而让老师带他去?”
“老师是九哥的义父。”
女人皱起眉凝思半晌才问:“你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姊妹?”
“她”摇头否认。
女人拔高音量:“就你一个?”
“她”连连点头。
“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我姓景,名叫若兰。”
“那你九哥的义父姓什么?”
“她”摇摇头表示不知。
女人别过头问一旁的少女:“照月,她可有撒谎?”
“她”急急摇头,“兰儿没有撒谎,没有撒谎!”
被唤做照月的少女上前回话:“回禀娘娘,她在撒谎。‘老师带着九哥去了城里买’是句谎话,还有,她意识不清时唤过‘阿姊’。”
“很好。”美妇人冷笑着站起身,吩咐到,“去弄些蚂蚁来。”
一旁的张太医闻言忍不住插了句嘴:“娘娘,这小女娃伤势过重,加之年纪尚幼,再……恐怕撑不下去。”
女人一挥广袖,怒道:“那便等她伤养好了丢进水牢,何时肯说实话再放出来。”
“咕噜咕噜”,一阵腹鸣不合时宜响起,女人竟笑了笑,缓了脸色道:“照月,去取些糕点来。”
太医又道:“娘娘,这小女娃久不进食,此时不宜用糕点。”
“那便将我的燕窝粥取来给她用吧。”女人吩咐完毕转身离去。
张太医将瓶瓶罐罐收拾进药箱,望着“她”深深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了半晌终是开口:“小娃娃,水牢里的苦你可受不住,下回娘娘若问你话,莫再扯谎了。”
“她”疼痛难忍之下竟还记得老师教过的礼数,郑重其事对太医行礼道谢。
太医愣了愣,又长叹一声,摇摇头拎起药箱走了。
这一番折腾令“她”身心俱疲,不过片刻又沉沉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