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恍若山崩地裂,漫天遍野的电光火石。
人喊马嘶、鸟惊兽骇。
一鲜衣怒马的少年,从火树银花间渐渐浮现。
“何人?”
“何人在此鬼祟!”
“六哥!六哥!”
司马灵泫只觉心口恍若桃花浪,激动地只觉得心都疼上了,捂着心口,兴奋不已。
“司马赜!”
他怎么会在这里?
贾珣看着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双眉微微蹙起,青眉压眼,目聚精光。
司马灵泫倨傲道:“贾先生,你最好赶紧放了我,我六哥最护短了。”
贾珣哑然失笑,把玩着她的脖子,道:“江言刚刚不是说了嘛,跟你死在一起,多少也是个风流事。灵儿妹妹,你说是也不是。”
在外人看来,他仿佛不是要杀她,反而是情人昵昵耳语。
司马灵泫怒道:“谁要跟你一起死!什么妹妹不妹妹的,谁是你妹妹,老不死的,世人尊称你一句贾先生,你倒好,自己倒给自己降辈分了!也不嫌恶心!”
贾珣越生气的时候笑意越深,幽幽地道:“我也才二十一,呵呵,很老吗!”
司马灵泫讥讽道:“都快大我一轮了,还不够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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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和贾珣只是互相对峙着,终不发一言。
——仿佛谁先说话,就落了下风。
司马灵泫被贾珣箍着,十分难受,忙道:“六哥,你冻住了吗!倒是打他啊!”
司马赜冁然一笑:“我这个妹妹聒噪得很,贾先生还是让我带回汝南,好好管教。”
贾珣道:“我倒觉得令妹天真烂漫。”
司马灵泫道:“我六哥不喜谑笑,他笑意越深,你死得越惨。”
贾珣故意亲了亲司马灵泫的耳朵,笑道:“我喜欢得紧,不必劳烦大舅哥了。”
司马灵泫怒道:“六哥你是死了吗?我们司马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司马赜嗤笑道:“你倒还有脸说丢人!”
说着便拔出宝剑——紫电惊雷、天光之下仍是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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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贾珣——然而却给司马灵泫一种错觉,仿佛这一剑是要将她给劈了。【注:虽然是要暗示兄妹骨/科,但是目前还不是、不知道、不明确、不清楚】
吓得她瑟瑟发抖。
贾珣冷笑道:“你怕什么?你六哥不是很厉害的吗?”
——“怕你撕票!”
贾珣亦拔剑,笑道:“就让我看看司马修允的五百‘鸦军’,是否如传闻中那般是‘阎罗军团’。”
司马灵泫道:“我六哥十七岁就执掌了‘子虚门’子虚令——我爹爹都没这么厉害,你就等着……”
皇权之下,臣子私兵!
【PS在古代皇权之下,还有私兵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除了六镇至唐玄宗(唐高祖唐太宗改革了府兵没六镇周齐那么大兵力权力了),臣子才有府兵编制。私兵、甲胄、死士=历代都是谋反。顶多只有家丁、小厮、蓄奴。兵=只属于政府、皇权。江言这种就只有侍卫、暗卫死士等等。明着来的死士是不存在的。】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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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珣道:“你闭嘴。”
司马灵泫怒道:“我凭什么闭嘴!你现在最好放了我,然后给我六哥磕十个响头,没准我六哥心情一好,就不杀你了。”
贾珣举剑横在司马灵泫脖颈间,笑道:“你倒还知道你现在在我手上啊……”
司马灵泫马上告饶道:“误会,都是误会,贾先生切莫冲动啊——我保证我六哥不动你一根毫毛。”
贾珣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终于不是皮笑肉不笑了,笑逐颜开,如冰皮始解,道:“呵呵呵,是什么让你觉得自己很重要的?你六哥会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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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笑道:“司马灵泫——看来是我打扰了。”
司马灵泫如被雷劈,忙佞笑讨好:“六哥六哥,我错了——那你们倒是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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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军为步兵则以一当十,为骑兵则以一当百——不消半个时辰,贾珣所带的两百骑兵,便被轻松削去一半。
司马赜笑道:“再打下去,我怕你这小小的阳曲城门,都会被夷为平地吧。”
贾珣道:“令妹还在我手上。”
司马赜悠悠地道:“牺牲我这个脑子不太好使的妹妹,能换得天下太平也是值了。”
贾珣笑道:“那便一起死吧?”
司马灵泫的大氅尽毁,裙衫之上尽缚炸药——“火树银花,想必很漂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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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淡淡地道:“我若是那种受制于人之人,以后还怎么主事?”
司马灵泫忙劝架道:“……别介别介,我六哥的意思是,你给他个面子,让他就坡下驴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没必要搞得鱼死网破的。”
贾珣笑道:“偏偏我就喜欢赌。”
赌他司马赜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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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赜拿弓上箭,引弓如满月。
贾珣笑道:“看来是你六哥嫌你聒噪,要亲自动手呢。”
司马灵泫略带哭腔地道:“他真干得出来……你年纪轻轻,赫赫盛名,总不想跟我一起交代在这儿吧?”
而贾珣并不搭腔,只是盯着司马赜。
“算无遗策,运筹帷幄,识度才鉴,良平之亚。一言可以兴邦,一言可以乱国。得之,可得天下。跟我这么个没脸没皮的二流货色,死一块儿不觉得太亏了吧?”
那箭直往司马灵泫心口而来——贾珣一挑。
分神之际,而另一箭便射中了他的玉冠。霎时间,青丝飞舞。
司马赜笑道:“看来是贾先生不想再打了——现在‘投鼠忌器’的人是你,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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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珣大笑道:“汝兄大有‘沛公分羹’的豪横啊!”【PS就是刘邦VS项羽,你要烹我爹就烹吧,到时候别忘了分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