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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心尚尔2(1 / 2)

沈聪道:“天若有道,尧舜之业,因何而堕?天若有情,有情人何必受困于乱世,被迫星散分离?”

刘彦之皱了皱眉,疑惑道:“你……何出此言,哪儿看出来他们是‘有情人’?”

过去似有情,现在可似当时否?时移世易,物是人非,应作如是观。【PS刘彦之玩笑归玩笑。不觉得他们是有情的,且并不觉得是女主水性杨花。】

沈聪道:“譬如美酒置于流泉,亦是酒,佳话就是佳话。少虽少,看官们喜欢,爱怎么给人添油加醋,就给人怎么添油加醋,加戏成情深不寿亦能自圆其说,自古刀笔吏与文作者,最能胡诌。毕竟,谁不喜欢,上位者失意,有情皆孽的悲剧苦情戏码呢?”

赵蟾冷淡地道:“那他们应该叫‘少情’人,薄情人,寡情人,冷情人,无情人。向来男子薄幸,红颜薄命。竟然也有颠倒着看故事的时候啊!到底是乱世妖氛,阴阳失序。”

沈聪耸了耸肩,道:“赵女郎倒是说到点子上了……正因为薄情寡义,却仍对彼此‘少情’,才是最要命的。”

赵蟾无所谓地道:“那女的又不喜欢他。”

沈聪道:“那是因为她更喜欢‘别的’,也能得到‘别的’。‘东食西宿’不是你们每个女人的梦想吗?裴郎就是‘西宿’,也不算可惜了。”

若得他物,西宿裴郎——此举,亦何异于吴太后邪?

权力在握,美人在卧,才是每个女人,无异于男人的梦想吧!

赵蟾被他这话逗笑了,摇头,称是,道:“那得是刘都尉这样的,才能勉强称得上‘东食’吗?”

刘彦之失笑,掸了掸衣袍,道:“我亦乞食于张氏,天下皆知也。”

赵蟾啧啧称奇,道:“圣人当年,亦仓皇于陈蔡之间讨饭。汝虽不具成圣姿,武庙哲人嘛,君且勉之。”

沈聪笑道:“我家主公,在汝曹贵地,还是狗命要紧吧。”

且说这赵蟾与刘彦之主客缘何能说得上话,还能自在玩笑。

只因赵蟾此人,率真坦荡,爱憎分明,略无城府心计。试问,貂蝉模样的樊哙许褚?谁人不爱?

“裴子玠这狗贼,还有两副面孔呢!”赵蟾气得扔了正在嗑的核桃,踩在脚下,给狠狠碾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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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裴子玠装疼,轻咳了两声。

一双桃花眼,水润沁红,潋滟花梢雪。

眉稍起艳,恰若初春好景,不绚烂炫彩,不逼人眼目,却足以焕人心目。

司马灵泫微微阖眼,唇角耷拉,寒意侵人,冷冷地道:“裴子玠,你再给我装可怜!”

裴子玠以手支颐,淡然地道:“没有。”

一笑两月牙,唇绽小梨涡。

“你若眼里无我,为何不敢看我?我又不是什么青面獠牙,三头六臂,洪水猛兽。”三月桃花眸,菡萏着三月桃花浪,期盼又专注,依依向她,眉眼盈盈,“还是我的存在,于你而言,就是‘非礼’?”

司马灵泫抿着唇,从唇齿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来,往外蹦,道:“非、礼、勿、言,裴子玠你这谦谦君子的模样,你……”

裴子玠掸了掸外袍,道:“这就是我的模样,于你,我不需要装模作样。”

司马灵泫瞪大了眼睛,怒道:“需要!”

裴子玠道:“我也觉得……既然我没有‘装可怜’,你也觉得‘需要’,那么你给我看看吧。”

说着,裴子玠便扯了外袍衣带。

嘴角噙笑,像偷腥的猫。

司马灵泫嘴唇翕张,显然是难以置信。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

仿佛知她心中所想,裴子玠眉眼弯弯,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司马灵泫忙捂了眼睛,道:“去去去,别……你这府医肯定比我厉害啊!你还没个贴身扁鹊了?”

裴子玠道:“你都替公孙钰看、过、了,给我看看就这么为难?还是你觉得,他比我好看?嗯?”

尾音轻轻的,柔柔的,带着些无赖,带着点娇嗔,恍若画眉轻轻扫。

司马灵泫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说话说干净点儿!那是他人蔫儿在战场上了,我那是救助伤员!救人!救人!”

裴子玠点点头,笑道:“嗯?我也是啊,心病终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大早上地,言之凿凿地说与我毫无瓜葛,再无瓜葛。究竟‘好没道理’的是谁?你就算要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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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越描越黑!治治治!怎那么费劲呢!那么多废话!”

司马灵泫放下了捂脸的手,见他这慢条斯理地还没把衣服脱了,更是怒上加怒,“你这磨磨唧唧的小娘做派!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PS裴子玠表示,确实没赶上!你家六哥是小三!】

说着三下五除二地就要去扒裴子玠的衣服!

这下轮到裴子玠傻眼了,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这两年更泼更虎了!

司马灵泫见他耳珠微红,便知这人不过是银/样/镴/枪/头!没什么好怕的!当即得意起来,抄了枕头就打他,道:“你还给老娘横!叫你给老娘横!裴子玠!你长本事了啊!”

一人一边笑一边怒骂着抄枕头打了他几十下,另一人却是甘愿被她打骂出气!

这次第,怎一个非礼勿视了得!

外头的守卫听着声音,走了进来,又红着脸出去了!

赵蟾呆呆地曲着手指指着那厢,喃喃地道:“这是我们能看的吗?”

刘彦之一边剥着核桃,一边笑道:“有情才是真风流啊,不觉苟/且。”

沈聪亦笑着拍了拍身边人,随意笑言,道:“挺好看的噢,这郎才女貌的!”

这句话才刚说出口,沈聪就吓得赶紧跳了起来,讷讷道:“司……司马……迦兰君。”

沈聪两眼失焦,呆若木鸡,头回转来,映入眼帘的更是……真情侣,自风流。

只见裴子玠告饶道:“别打了,别打了,真的疼。”

乞怜模样,令人生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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