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眸淡淡若春水,随意生藻荇。他的眼睛里有钩子,坦坦荡荡地宣示着自己就是要做男狐狸精。【PS就是会偏爱偏喜欢绿茶,狐狸,小三。人都很诚实。】
“哼?”司马灵泫不屑地吭气,道,“我这小胳膊小腿能打疼你?”
话虽如此,却也停止了动作。
随意将枕头往榻上一扔,下最后通牒,道:“裴子玠,你以后见了姑奶奶夹着尾巴做人,给姑奶奶放尊重点儿——”
话锋又一转,冷冷地挥袖摆手作别,道:“你——最好把姑奶奶当个屁放了!回见,回见,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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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玠翘起下巴,笑道:“夹着尾巴,怎么放屁,你倒是教教我?”
眉眼富艳,眸中盛景,若雨打丁香,雨露凝香,朵朵正华艳。
雪水与梅花缠绕的冷冽清香,药的苦香与他的熏香萦结的气味。氤氲着冬日的暖阳,令人惶惑……
司马灵泫瞧着心烦,攥了拳头,龇牙咧嘴地吓唬,道:“还学会挑刺了!不许顶嘴!见你就烦!”
裴子玠笑着拍打掉她那不过板栗大小的粉拳,道:“你去问问外面这群人,他们也觉得你见了我就烦吗?是,那就是了。”
司马灵泫皱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顺着裴子玠侧头的方向侧了侧身子,往外望——
一群人正颜色不一地看着她,看着他们……
吓得司马灵泫跳了起来,赶紧抱上了柱,指着裴子玠怒道:“你早知道他们在外面。”
裴子玠眼眸清朗,耸了耸肩,道:“没有,有……君在侧,我哪里还能顾得上外事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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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灵泫简直给气厥过去了快,怒道:“你——放什么厥词,混,混账!”
裴子玠举了双手,眉眼蕴笑,十分真挚地对外面看戏的人,道:“众所目见,我与司马女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犹不避人,绝无嫌隙,清清白白……更无……非礼……逾矩……”
司马赜道:“此时若有相如琴。”
赵蟾道:“该弹凤求凰。”
胡瑶道:“琴心挑之,孔雀开屏。”
公孙钰道:“天子盛德,祥瑞出世。”
刘彦之道:“谦谦君子,孔雀开屏。”
沈聪道:“林子大了,怪鸟总也要想着生怪鸟的。”
司药道:“隆冬已至,春天还会远吗?”
司马灵泫对手里拿着家伙使儿的司马使眼色,道:“裴子玠没事,不用给他看,死了干净!”
赵蟾道:“他若死了,这太平盛世可往哪儿放才好噢?”
沈聪道:“将军无缘见太平,还……不让将军见别人子孙满堂,天伦之乐了吗?”
公孙钰道:“也许人家不想操心收拾山河,只想操心……”
司马灵泫咬牙切齿,怒道:“你妈——”
最后在司马灵泫的“你妈贵庚”和“你妈贵姓”的问候下,众人也觉得索然,结束了调侃。
而始作俑者裴子玠只是作一朵壁花,作壁上观。
她在闹,他在笑。
一如昔年。
他们错过的时光啊,弥足珍贵。
弥足珍贵啊,那时的她,又在恋着谁?无论是谁,他们才是青梅竹马,他们来日方才。
他只知道,她并非与他生分,亦未曾……厌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