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输了。”
接着便是不要脸地伸手讨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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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郑瀹打手啪地一下拍在司马灵泫手掌心,道:“若是换个人呢?”
司马灵泫道:“不同人物,不同策略,总之赢了,愿赌服输。”
郑瀹很满意她的回答,摘了一块玉佩,拍在她手里:“谁带‘青蚨’这种俗物。你看着记账扣吧。”
拿人手软,司马灵泫便说了几句恭维话和福气话。
“月初的剑术比赛,不要像今天这样,被人钻人空子噢。”
郑瀹笑笑说:“不会。”
司马灵泫道:“兵不厌诈嘛!别看世家子弟们一个个衣冠楚楚的,一个个力争上游,努力上进的手段,你应该懂的。”
郑瀹笑笑,附和着说了懂的,都懂的。但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自己肯定打不过她哥司马赜。
司马灵泫冲他挤眉弄眼,道:“你这意思是打算收买我?这么直接的嘛?”
郑瀹乐不可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的那种。久之,才道:“阿五妹妹,你可真是个活宝。”
郑瀹摸了摸她的头,忍俊不禁,道:“国朝最有前途的职业,一定很适合你,可惜你是个女子!”
司马灵泫甩了他的手,脱离了桎梏,道:“我猜错了?你不打算‘一鸣惊人’,不想赢?”
郑瀹道:“你就算能给你兄长下个凉药,煮个巴豆的,你能给所有人这么干吗?”
司马灵泫道:“看来我这脑子确实不入流,你一猜就给猜着了。”
郑瀹笑道:“你连凉药巴豆都不敢,更别说别的了。”
司马灵泫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道:“对付我兄长,他吃软不吃硬的,还是得‘当牛做马’比较合适。凉药巴豆,想想还是算了。”
“洗砚台、洗毛笔、磨墨、煮茶……”司马灵泫气鼓鼓地道,“还得伺候他的花,如你所见,一百零八盆水仙花。”
郑瀹笑道:“都你做了,你七哥做什么?”
司马灵泫道:“他更惨,叠被铺床,端茶递水,兄长练箭,他还得捡箭矢,哈哈哈。”
郑瀹笑道:“这是你们亲哥吗?”
司马灵泫道:“嫡亲嫡亲的亲哥,在他这儿,我要是个外人,他嘴脸还能好看些呢!外人眼里,那可是谦谦君子,温文尔雅……”
郑瀹心疼道:“确实,他人不错,文质彬彬,是个君子。”
司马赜终于被这句话,给炸出来了,道:“我司马氏子弟,还需你可怜?”
二人礼尚往来了几句,司马灵泫又被带走了。
司马赜讽刺道:“真是平常看不出来啊,你对我有那么多不满?”
司马灵泫忙狗腿地给人端茶递水,捏肩捶背。
司马赜讽刺道:“我可担不起你……李大小姐,给我端茶递水,捏肩捶背。”
司马灵泫知道他是全听到了,更听到了她说她最好是个外人。在抄书、检讨和面壁之间,她果断选择了狗腿,赶紧抢白道:“那给你叠被铺床?功课还没做吧?给你磨墨,剪个灯花?”
说着赶紧拿了砚台、墨汁,动作起来。
“你——”
司马灵泫赶紧又抢白道:“我拿白梅花雪水给你洗的砚台,非常干净,非常香。你要是喜欢,我改天想想办法,给你把墨也做了?我最近在研习古法制墨,松竹味儿的。绝不是……”
“嘭……”灯花爆了一声。
司马赜非常自然地道:“你去把灯花剪了。”
司马灵泫道:“你不写功课?”
司马赜道:“写完了。”
司马灵泫带着哭腔道:“那来书房?不会又是让我抄书吧?”
司马赜挑了挑眉,道:“你近来‘红鸾星动’,便给我将这些信件回了吧。你可是五岁就能作曲填词的‘小文君’啊。”
此言闻之令人喷饭。
司马灵泫亦不好意思地道:“读书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哥哥,你这个人!”
司马赜拿手指敲了敲她的脑门,道:“你也知道做不得真,郑瀹那厮,怎么给你和元楷灌的迷魂汤,你俩五迷三道的。”
司马灵泫正色道:“谁都喜欢温柔周到的哥哥!予取予求的哥哥!”
司马赜起身,多言一字都嫌多,道:“写——”
司马灵泫一句句读来:“月和疏影上东墙,喜郎登临亦羞郎?”
司马灵泫搁了花笺,双手十指扣,抿唇,尴尬笑道:“你这……什么契兄契弟、花红柳绿,给你写的……莺莺燕燕的,不健康。”
司马赜听罢忍俊不禁,睨了她一眼:“你猜什么,写。不是读书人嘛,读书人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使君歌笑处,冷烟浅画屏。
天孙临凡略相似,小乔初嫁未之比。
低头佯不顾,倚门却回首。
无她投梭折齿怒,哪得烂嚼红茸香。
而今相思当时错,桃娇杏冶空寂寞。
酒入愁肠愁更愁,人笑我痴我偏痴。
直到司马灵泫看到这句“即使不如二月莺,一笑也值半斤八两金。”
脸不由地黑了黑,道:“哥!你要不还是跟家里好好商量商量吧,王家姐姐挺好的!”
司马赜道:“收起你小脑袋里的龌龊心思……这是李馥、韩弢、皇甫璇他们写的。”
这几人司马灵泫自是听过的,弢璇二人,还来他们司马家做过客。
司马灵泫道:“李馥才高,弢璇二人,私下是这么个调调?你可别污蔑人家,这是什么村言浑话,怎么可能呢,李馥哎!韩弢哎!许是哪个对你……”
司马赜举了举手里的棋子,道:“你最好把你小脑袋里的……”
司马灵泫马上捂住了小嘴,讨好地笑。良久才道:“哥,你别跟他们浪荡繁华子混了,不健康……”
司马赜道:“难不成你还打算告状吗?”
司马灵泫撅了撅嘴,道:“某正有此意。”
怎一个傲骨铮铮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