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赜笑道:“小猫儿长本事了,还是长牙齿了?这般能耐?这般凶?”
司马灵泫拧眉,摇头,显然是很不满。
司马赜笑道:“你告状,我也告状。一个荀滢,就够你喝一壶的,更遑论郑瀹。你说呢?”
司马灵泫道:“一码归一码嘛,近墨者黑。”
司马赜摇了摇头。
司马灵泫道:“女子顶多败己,男子才是败家。怎么说都是你比较严重。”
司马赜道:“你在‘败己’?”
司马灵泫怒道:“当然不是!是是是,我不管咋样,还有你管着嘛。你又没人管着!”
司马赜悠悠地道:“你不是都看到了嘛。”
司马灵泫听了他这话,皱了皱眉,啧了一声,细呷他这话的意思,不知所以然,便问道:“哦……所以呢?”
司马赜眼眸侧了侧道:“你回啊,你打算训他们几句吗?”
司马灵泫被他这么以退为进的一句,给问蒙了,当即便道:“当然不是——”
话一出口,又觉不对,便道:“好歹也是士族对吧?好歹也是以后的同僚?哎呀,怎么这么麻烦的。那就算了?怎么能算了呢?哼……他们怎么调戏你呢!”
司马赜悠悠地道:“男人之间,友人之间,很正常,很寻常。你以为人人都是汝父、汝兄、汝叔?汝弟?你眼里霁月光风的郑瀹,旁人眼里君子如玉的你老哥?文人的话不可信,男人的话更不可信。懂了吗?男人,都是……”
司马赜仔细想了想,还有谁是他们都认识的,才拉出了个他提都不想提的倒霉名字:“陆琨。当初我们怎么看陆琨的,就是我们怎么看郑瀹的。我可不想我的姐妹都跟大姐似的,拎不清。”
司马灵泫只得点点头,敷衍地道了句:“让兄长操心,是我之罪过。”
司马灵泫道:“双目只有双行泪,一为家国一为卿。好肉麻呀!低弱清韵绝,不与群芳埒。
腰细转风流,舞轻不胜衣——这首水仙词写得倒是清新。”
司马赜道:“先前,我给他们寄了水仙花,自然要问他们索诗。结果他们一个个地,故意这么捉弄我,也就这萧陈悦还算中规中矩。”
司马灵泫道:“天姿既好妆更佳,不输西施一段愁——这个也还好,阮容,阮秀容。清丽……爽口。如拍酸黄瓜。”
司马赜笑道:“他……妓妾三百,尤好北里。不过写个谱词度曲,吹拉弹唱,那是他的专长。小歌词逗逗女孩还是很有本事的——嗯,你喜欢的。”
司马灵泫气道:“你再埋汰我!”
司马赜道:“先前给你那乐谱,就是他的,你忘了?”
司马灵泫道:“世间好物何其多,我哪里记得这许多——兴许是他给的不够好吧,下次再接再厉,让他特来奉献吧!”
司马赜冷哼一声,也不理她。
。。。。。。。。。。。
。。。。。。。。。。。
。。。。。。。。。。。
省略几千字斗嘴。
“哥,差不多写完了,你来验验?”
司马赜拧了拧眉心,良久,方道:“腹有文章千万帙,下笔只有君名字——这是什么打油诗。”
司马灵泫道:“这个自然不是老哥的真实水平,谁让他们拿诗开涮你的。你自然也要‘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登徒子,就得配打油诗。”
司马赜卷了书,拍了她额头道:“不学无术。”
见她草稿潦草,上书:世间好梦不长久,世间好物难得久,向来好梦不长久之类的词句。
而末尾则是一句,不改动的“人情如烟花易冷”。亦有前面一句:君子重诺还轻别。后面却是难抉择,有冷落寻常好时节、冷落寻常好颜色、辜负寻常好颜色之类的词句。
司马赜不假思索圈了个圈,挥毫写了:世间乐事不长久,人情如烟花易冷。君子重诺还轻别,辜负寻常好时节。
司马灵泫拍了拍手,奉承道:“兄长好厉害。”
司马赜轻笑,道:“有你这么夸人便宜的吗?”
“嗯……”司马灵泫指头往脸颊一戳,细细思量着,尾音拖得长长,有着难以言喻的娇慵和乖巧。
此时,烛光花艳,熏香yi人。
【PS意思是“缠绕”,我在苏轼词里看到过,知道的请告知,好像是衣中间一个尤,看起来有点像这个字:袠,比这个字中间简单一点。】
婉转星眸,脸慢,笑缓,梨涡浅,恰若静候一朵昙花的开落。
如同新妇羞却扇,如同避面愧见君。
丽色巧笑,光华太盛,不能逼视。过于璀璨心目,而自动屏蔽了,只能窥见一点点。
“先生落笔胜萧郎,画眉可也轻张敞?”声音脆生生的,人也俏生生的。
菩萨半开面,低眉拈花笑。
清美甜净,闭月羞花。
-
烛花哔剥,爆了一声,烛油溅在了司马灵泫手背,疼得她赶紧跳了起来。
毛笔被甩了出去,打在了烛台上。
火势蔓延开来。
司马赜赶紧把人给抱了出来,用凉茶冲洗其手。茶用完后,便用冷酒冲洗。
司马灵泫看他忙碌的样子,耷拉着嘴,委屈道:“哥,会不会太奢侈了,我还没喝几口呢。”
司马赜怒道:“这酒就这么好喝?”
司马灵泫噘着嘴,点点头。
司马赜怒极反笑,点了点她的头,道:“好,我问郑瀹要。”
倏然开颜笑,更比火光艳。
“谢谢哥哥。”
司马逵听闻动静,跑了出来,揉揉眼睛,道:“着火了,着火了,不管管吗?”
司马逵和琳融赶紧拿了布匹之类的灭火。
司马逵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道:“都这么晚了,还没写完。都说了让你多念书吧!写个你擅长的淫诗艳辞曲,都老半天!”
司马灵泫刚要发作,司马逵早就入内,又去跟周公做梦去了。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