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夫君!夫君啊!”哭嚎的女声实在太让人印象深刻,柳明辞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县令夫人。
宛易逢看着从远处跑到黄言贞身边的县令夫人挑了挑眉,她将视线移到了黄言贞身上又看了看陷入了沉思。
“大人,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大人,这前几天好好的人,怎么,怎么就……我可怎么活啊……”
县令夫人王氏几乎是趴在柳明辞身上嚎啕大哭,柳明辞也只能先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求救一般地看着宛易逢。
宛易逢颇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场面简直就要笑出了声,等到看够了,她才走到柳明辞的身边轻轻在王氏耳边说了什么。
王氏听完之后眼睛猛然瞪大,她转头看向宛易逢,离她比较近的柳明辞很明显地看见她眼尾抽搐了一下,这是气急了的表现。王夫人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但是她的表情恢复得很快,刚才还恨恨的表情快速转为刚才悲切的样子,然后就快速转头离开了。
柳明辞见此看向宛易逢:“我可以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但是宛易逢却斜眼看着他:“大人,你当真不知道?”
柳明辞眨了眨眼,略带疑惑地看着她。
“行了大人,该开堂问案了。”宛易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琴水县的县衙无论从门面还是从布置上看起来都很简朴,毕竟只是一个小县城的衙门,阔也不敢摆在明面,但对于琴水县的百姓来说,这个地方就是天,重重地压在所有人的头上,而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青霄白日还是虎饱鸱咽,全看命。
此刻的大堂内人满为患,都想来凑一凑这琴水县百年都难得一见的热闹。宛易逢躲在隐蔽处看着那堂上的太师椅,微微皱了皱眉。
“马上就要开堂问案了。”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着身穿常服的柳明辞,宛易逢有些疑惑:“居然不是你亲自主审吗?”
柳明辞缓缓摇头:“既然知府已到,我又何必越俎代庖。”
晚了足足有三天的知府?县令被杀,离琴水县只有一天行程的知府居然晚了这么久?
“您是大理寺的少卿,掌刑狱案件审理,根本算不上是越俎代庖。”宛易逢并没有在柳明辞面前说出自己的疑问,而是一直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太师椅。
柳明辞看着这样的宛易逢,叹了一口气。
“一味地只盯着那一个位置,或许会失去自己的本心。”
宛易逢冷笑:“失去与否,那也得坐上那个位置以后再说。我没有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习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