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了分歧,他们不再站在一条线上了。”宛易逢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观察着柳明辞的表情,但是对方只是垂眸静静地听着。
“柳明辞,如果我猜得没错这件事情与太后有牵连,你一直在试探我的原因就是怕我干扰到了你的计划,因为毕竟一开始要翻案的这个人不是你,也不是郑书清,而是……”说着她手指的指上面,“那一位。”
“十年前,需要母子同心才能登上大宝。而十年后,亲极反疏,当初替对方处理的事情,如今就可以化作一把利剑给予对方重创,只能说不愧是那位,那个时候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给自己留了后手。”
“真是绝妙的一环,但是双方好像都没有考虑到,深陷其中的受害者何其无辜,说来说去他们都是同一类人,跟谁,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话又说回来,太后于我有恩,若是没有静霜阁,我现在应该是某个县城不知名臭水坑里面的淤泥。所以,谁都可以借为君效忠的名义去倒太后,但我宛易逢不能,人是要讲忠义的。”
“但你应该也清楚,太后……”
“想要我的命,我知道,但这是我和太后的事情,而这件事的起因无非是这桩母婴案的罪魁祸首和始作俑者和太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这个案子背后一定有更深的东西,不然你们也不会从这个案子下手布局。”
“我知道你不愿意牵扯其中,但是你应该清楚你现在面对的是一桩极其恶劣的案件。”
“我知道,所以我自会配合你们抓到凶手,但这之后的事情,恕我并不奉陪。你想拉我和你破案,可以。但是你想借着破案,拉我上你的船,一句话,没门。”
“你破了案,就等于和太后宣战。”
宛易逢笑了:“是吗?我相信太后明察秋毫,一定会相信我是清白的。”
“她都让你去启州了,你还觉得她明察秋毫。”
“当然。”
因为参与这件案子的是柳明辞和苏彦远,以及令他色令智昏的小情人,而“宛易逢”现在正在启州,乖乖地听着太后的吩咐查账呢。
“你不用担心我是不是真心帮你,毕竟违背与已逝之人的承诺是要下地狱的。”
柳明辞也没想到巫医那件事居然是真的,他抬头看向宛易逢,眼睛微微有些睁大。
看他这反应,宛易逢笑了:“明辞,我不是说过吗?谁家说谎话的时候纯瞎编呢。”
***
回程的马车布置得很舒适,宛易逢懒洋洋地躺在柔软厚实的毯子山打着哈欠,一旁的岑卓峰欲言又止。
“你又怎么了?”
“大人,我不明白,太后明明想要您的命,为什么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您要选这种对我们最不利的情?”
“看来在树上偷听不少啊你。”宛易逢睁开眼斜睨着她。
“这是为了您的安全。”
“行吧,”宛易逢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你问为什么我不选择皇帝他们?”
岑卓峰点点头。
“你以为我们的那位陛下,是在给我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