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闻溯很快就回来了,也没说自己去哪里,端起碗就吃饭。
吃完饭他们还要赶路,徐鸿是不想再走了,干脆提议买一辆马车代步。
“主意是好,可是咱们中有谁会驾车?”谢庄围着马车看了一圈,忍不住问道。
好问题,把众人都问懵了。
徐鸿试探着说道,“要不,再雇一个车夫?”
“我来吧。”闻溯忽然开口说道。
弥月也看向他,想得却不是他为何会驾车,而是想起了那日闻溯给她做的饭。
初见闻溯之时,以为他是个凡世的贵公子,可是贵公子会做饭驾车吗?
还有那日在馄饨摊遇到的那个孩子,闻溯说得是,看到那个孩子就像是看到曾经的自己。
那曾经的闻溯,是什么模样的?
“师姐?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弥月对上闻溯的目光,很是不自在的将脸别了过去。
她并不想探知别人的过去,许是因为昨晚的梦,让她想得有点多了。
弥月上马车的时候,闻溯伸手扶了她一下,把什么东西塞给了她,摸着应该是个盒子。
“把这个敷在额头上,会好的快些。”
弥月看清楚了,袋子里面装得是一盒药膏。
“你一大早没吃饭,就为了这个?”
“师姐,我是吃了的。”闻溯认真道。
弥月拿着袋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多谢。”
说罢,便掀开车帘坐了进去。
马车里,只有谢庄和她,闻溯和徐鸿坐在外面。
谢庄看着弥月盯着手里的盒子发呆,眼眶还有些红,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男女有别,尤其是一男一女待在一起,让他很是不自在,恨不得出去和徐鸿换个位置。
他真的不会安慰女孩子啊。
“师姐,要我帮你敷吗?”闻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弥月手忙脚乱的拧开盒子,“不用,我已经在敷了。”
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谢庄看了看卫弥月,又用两根手指小心的挑开车帘看向外面。
他眼睛不瞎,看得出来这个叫闻溯的师弟对自己的师姐有意,难道卫姑娘是被闻溯的心意感动到了?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人家师姐弟看着也挺般配的。
这么想着,谢庄就越发的不自在了,可惜他不会驾车,要不然就出去了,把里面的位置让给闻公子。
“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徐鸿一回头,看到车帘后露出来的眼睛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楚那人是谢庄,又有些恼,觉得谢庄是故意的。
“谁鬼鬼祟祟的了,我坐在里面有点闷,透透气不行?要不咱们换换,你坐到里面来。”
“我才不换呢。”徐鸿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谢庄了。
马车确实比他们看着自己的腿走要快,只是天色晚了,周围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只能就地休息。
好在他们有马车,条件也不是那么差的。
谢庄捡了些柴,却生不了火,弥月只掐了个诀便把火生起来了,看得谢庄目瞪口呆。
“你们仙人这么厉害的吗?”
弥月摇了摇头,“我们还不是仙人。”
“那也厉害啊。”
谢庄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直粘着弥月说话,徐鸿拎着山鸡回来的时候,冲他翻了个白眼,便熟练的将山鸡处理了。
“若是大梁被人入侵,你们会来帮忙吗?”正在处理山鸡的徐鸿忽然抬头问道。
“不会,世人有世人的因果,我们是不能随便干涉的。”弥月摇了摇头。
谢庄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开口,“也就是说,若是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杀了,你们不会管的,但是一个人被妖怪杀了,是要管的,是这样吗?”
闻溯倒了杯茶递给弥月,“师姐,喝水。”
“谢谢。”弥月接过杯子却没有立马就喝,而是放在手中,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如果是你说得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管,虽然我们修士的职责是除魔卫道,可遇到不平之事,人家求助上门,也是可以管的。”
“但是两国交战,我们管不了。历代王朝更迭,自有自己的气数。”
他们若是管了,便牵扯到了因果之中,一旦国家与国家交战,死得不是一个人,而是成千上万人。
一个帝王的气数尽了,很快便会被取而代之,还会有新皇出现,这就是因果循环。
旁边烤着山鸡的徐鸿听了他们的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话。
类似的话师父也说过,只是师父答应做大梁的国师那日,便注定了有这因果纠缠。
他的师父是大梁的国师,如果不出意外,他便是大梁下一任国师,这些人居然在讨论灭国的事情,他是不是应该出言制止一下?
徐鸿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的,他轻咳两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师父为大梁测算过国运,大梁气运昌盛。”
他说得还算委婉,天命之人降世,大梁的气运又岂能用昌盛来形容。他还记得圣上在国师殿一脸激动的问师父,是否有望统一天下,师父当时怎么说开着?
师父一脸高深的点了点头,说,“可。”
后来大梁主动进攻,一连夺下几座城池,也印证了师父的话。
若非师父淡泊名利,圣上非得在师父国师的头衔上再加点什么。
不过他说得这些话,那三个人显然不感兴趣。
弥月和闻溯便算了,他们是修士,不理会人间的事情也正常,谢庄是怎么回事?
他可还是大梁子民呢。
徐鸿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谢庄,可是谢庄显然没兴趣。
“你是上京赶考的举人,却在这里讨论大梁灭国,这不太好吧。”
“我就说说罢了,灭国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家人还在这里呢。”谢庄斜了徐鸿一眼,“莫不是有些人准备告密,让我连京城都去不了。”
“你少胡说八道,我就是提醒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