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展现的笑容也像是高高在上地睥睨人间。
也不知她做仙子的时候,是不是也如现在这样冰冷,还是同以往都不一样,在天上却是千娇百媚呢?
魏大夫这样想着,耳后渐渐浮起两道不易被人察觉的红,转念又觉得这遐想太过可耻,神色立刻拘谨了起来。
魏大夫的这些小动作如同多年来的心思一般隐而未宣,却悉数落入楼上齐荀的眼中。
齐荀再熟悉不过,那是喜欢上一个人时的神情。
他甚至在那人身上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他过去也暗暗地爱慕她,但不同的是,那人敬畏她,他却是罪恶地想全部占有她,表面还要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齐荀深深闭上了双眸。一旦想起那些深入骨髓的过去,心底就不由人地生出一股憎恨,恨不得现在就把下头那人生吞活剥,狠狠钉进自己的骨肉里。
狭窄如缝的巷中,陆瑶珂全然不知上头那人的注视,开口向魏大夫告辞,魏大夫却突然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陆姨娘,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陆瑶珂身子一滞,魏大夫这话问得怪异,她却也没多想,只当他是友好的询问,回了一句:“顺其自然。”而后进了马车扬长而去。
陆瑶珂不懂风情的回话,落在楼上那人的眼里,却成了赤.裸.裸的欲拒还迎。
齐荀紧攥着手中的茶盏,根根分明的指节上凸着道道青紫,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无情无义......
丈夫尸骨微寒,你就空虚难忍,巴巴赶来和独身的药堂大夫暗中苟且,过得当真是有滋有味!
怒意蹭地一下蹿上心头,齐荀乍然睁开双眸,眸底一瞬翻涌起噬人的恨意。
李瑜斟满了茶,未曾看到齐荀暗藏在眼底的异样,继续方才的话题道:“廖三爷请你去了知新斋教课?”
齐荀的思绪被打断,不动声色从窗外收回了视线,端着茶盏的手也微微松了劲。
李瑜没看到齐荀的异样,说罢又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不过也是,怎么说你当年也是名动京城的探花,廖三爷想用这个由头拉拢你也是自然......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去了知新斋,不管怎么样,你才刚入都察院,不说别个为难你,只说要你接手的事情,也该是案牍成山了。”
“......顺其自然。”
齐荀嘴唇微张,似是在喃喃自语,李瑜有些疑惑,顿了顿又道:“老师说了,你没必要以身涉险,即便不查侯爷当年的事,也总有别的机会......”说着看了齐荀一眼,看他面色如常,胆子也大了几分,试探道,“还是说你存了别的心思,去侯府是为了那背信忘义攀了高枝的陆——”
话音未落,齐荀“咚”地一声放下了茶盏,面色霎时冰冷如霜。李瑜莫名有些发怵,生生将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齐荀漠然看向窗外,长巷空空荡荡,只有寒风毫不留情地呜咽哭号。方才的那一幕又猝不及防映入脑海,心中的情绪一瞬翻涌难忍。
半晌,齐荀缓缓掀起眼皮,好似毒蛇吐信一般冷森森开了口。
“若是想让猎物毫无转圜的余地,就要扼住它的命门,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