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御影玲王则是开启了跟我很长一段时间的冷战。他有很多事情要忙,想躲着我又不被人看出端倪完全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他没有等我一起放学,又或者是拉我去看他参加的社团活动的时候,我不免产生了一丝恍惚,开始思考自己和御影玲王之间究竟怎么了。
先前来搭话的男同学说了什么我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嗯嗯啊啊的应付着,拎着包往门口走,脑袋里全是变成如今这样都是哥哥的问题吧。
对了。我停下脚步。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叫过御影玲王哥哥了。
“真的?你答应了?”
旁边突然起来的询问让我一愣,下意识啊了一声朝他看去。挡在身前的包很好的压制住了被风吹起的裙摆,旁边只见过几次的男生脸上不可抑制的扬起笑容。
“和我交往这件事。”
御影玲王的脸色很黑。他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我甚至没来得及跟那个人解释就被他黑着一张脸塞进车里。这下好了,那个人彻彻底底的误会了。
我觉得眼睛发酸,努力瞪着坐在对面的人“什么啊,又不说话。”
这样的情况很少,真的很少出现在我跟御影玲王之间。或许是之前被他娇惯的太过,谁责备我都好,但是御影玲王不行。
我在我哥面前好像有流不完的眼泪。
他不沉默着说话,我就撇过头不看他,咬着唇哭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紫色的长发挡不住打湿脸颊的泪水,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
御影玲王坐了过来,揽着我靠在自己身上,眼泪打湿了校服。他看着窗外,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对不起,是哥哥不对。”
不是,我想听的才不是这个。
和那个男生的交往属于意外。原本应该解释清楚的事情在后一天中断,我站在楼梯的拐角处,看见了御影玲王和另外一个女孩儿站在阴影里接吻。
手心被指甲嵌入留下几个深深的印子。我没有出声,转而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从小就受欢迎,我一直就知道的。
幼儿园时属于老师会偏心的漂亮又聪明的孩子,小学时有直白表达爱意的女同学和冲着钱来的老师,升入国中后鞋柜里的情书和饼干零食更是没有断过。
但那些统统被他处理掉了。
御影玲王只对我一个人好。
不过现在不是了。
扭曲的感情从内心蔓延至脸上,我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挽着那个男生的胳膊,笑着站到御影玲王面前介绍说,哥哥,这是我男朋友。
我觉得自己那张被哥哥夸过好看的脸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表面的情绪露出下面丑恶的真实感情了。
我不想让御影玲王只是哥哥了。
升上高中过后,我就几乎没有在称呼御影玲王为哥哥了,父母对此感到奇怪,但也仅仅当这是我青春期的叛逆,除开嘱咐御影玲王要多关照我一点外也不再多加管束。
关照,他还能怎么关照?听自己的妹妹对他述说一般人不能理解觉得病态的爱意吗?就连交往的男朋友无法避免的被我拿来和他比较,没有哥哥高,没有哥哥温柔体贴,也没有哥哥爱我。我找了好多理由,在交往两个月后和他分了手。
话是在白宝偏僻的大楼后说的。那天御影玲王还是在车里等我,心情看起来不错,原本低着头看手机的人抬起头来看我。
“分手了?”语调上扬着,听不出惋惜。
我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后靠在玻璃上。
“他没那么喜欢我。”
老婆婆开车很稳,不知道是不是以为我睡着了,没过一会儿我就感觉身边多出一个热源。原本靠在车窗上的头被御影玲王用手带着靠上自己的肩膀,额头和眼皮上落下温热的触感,我放在膝盖上抓着裙子的手不自觉的蜷缩一下。
又想哭了。
御影玲王也爱我吗。
我很久没跟他说过我爱哥哥这句话了。我不想说爱哥哥,我想说爱玲王。在西班牙的日子,糸师冴总是用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嘲笑我。那时我刚刚成为他的投资人不久,交的第三个男朋友也在前段时间告吹,只能翻个白眼,故意在他面前吃薯条,顺带喝掉他不怎么碰的雪莉酒。
他问我为什么总是哭。
我说爱我哥,但是我哥不爱我。
“把过去忘掉不就好了。”他沉默一瞬,话说的轻巧。
忘掉痛苦的根源,忘掉御影玲王。
我沉默着没有回答,内心的答案是不。
我站在全身镜前看着自己,恍惚好一阵后才拎着书包准备下楼。御影玲王最近在踢足球,早上晨练走的很早,老婆婆一般送完他后才又回来接我。
他难得又对某样事情提起兴趣,往白宝投了一笔钱改造训练场和活动室。我偶尔路过足球场,能看见那个紫色的身影奔跑在绿色的草坪上。御影玲王的头发又长长了些,这次没有剪掉,他随手从我那里拿了根皮筋扎了起来,绑成一个小尾巴在脑后。偶尔被队友调侃头上可爱的发圈是不是女朋友的,也只是笑笑不反驳。
我想他大概也是看见了我的,只是每次不等他开口叫我,我就已经走掉了。虽然有时也会去看的比赛,但我们不再像小时候那样亲密,我只是坐在观众席上,隐在前来应援的学生里注视着那个紫色的身影,在看见他取得胜利后离开。
我觉得御影玲王离我越来越远了。
这年生日拍照的时候我跟御影玲王彻底隔开,分别立于父母身边,拍两人合照的时候我也不抓他袖子了。
最开始紧握在一起的手变成勾住手指,扯住衣袖,最后隔着一段距离自然垂在身体两侧。我不知道他的想法,尝试探究也被狡猾的哥哥圆滑的糊弄过去。我和他都在青春期里谈过几次不痛不痒的恋爱,粘连在一起的两颗心脏被透明的手用力扯开,痛的好像只有我一个人。
学期结束前夕,御影玲王接到一封来自不明机构的邀请函。我拜托人去调查后也不再多管,倒是他自己,这次相当固执,爸爸书房的灯亮到深夜。
御影玲王那晚又像以前一样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