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得趁着现在多捞点给家人留着。”
听了这话,众人都不吭声了。多少雄图霸业背后,都是普通人的苦痛。秦牧守卫北地多年,免了百姓战乱之苦是真,如今兴兵作乱,平添倒悬之苦也是真。是非对错,又有谁能说清呢?
“倒是裴家,到现在也没放弃找咱们。”大虎享受地趴在裴柔之腿上,享受着女孩子们的抚摸。
一路上众人能闷不吭声,低调赶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傅惊梅作女装打扮,让大虎撤去了幻术。她和裴柔之、蛛娘、魏锦绡充足四姐妹,霍伯彦假称是四人的兄长,成功免去了不少问询。
裴家似乎猜到了他们在乔装易容上有些本事,对年轻夫妻一概盘查甚严。但是见到四位娇滴滴的小姐,疑心便先去了一半,再加上水里亮一口吴语说得利索,给钱相当大方,也就轻轻放过了。
“他们没死心不要紧,咱们马上就能彻底脱身。”
蛛娘收起点心盒子,拍掉手上的渣,“前面那座城是前往皇陵的最后屏障,只要出了城一路向北几乎没有人烟。”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众人都觉得有了盼头,疾行之下硬是将原本三天的路程压缩到了两天,擦着大门关闭的边入城。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人?”
小毒蜂的声音传进车厢,傅惊梅和裴柔之都吃了一惊,一左一右挑了帘子向外望去。炭火般的晚霞烧红了半边天,街道两侧的脚店早早挑起灯笼,等候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看这样子怕是好一点的客栈都满了。”霍伯彦控马走在一旁,眉间拧个死疙瘩。
常年在外面行走,找地方解决睡觉问题早已轻车熟路,虽然心中奇怪人如此多,不过非常时期也见怪不怪,明早还要赶路,早点休息才是正理。
“走吧,去花楼。”
傅惊梅放下帘子,大虎已经心领神会地摸着肚子,掏出四件男士衣衫来。
这便是他们一贯的做法,若是客栈没地方,花楼总是不会少了睡觉的地方。只需要扮作男装,大虎再略微施加幻术,直可畅通无阻。至于伺候的姑娘,只要给够了银子首饰,谁都不会多嘴什么。
“爷们儿几位呀?来看看咱们这的姑娘,想要什么样的……”
“妈妈好,咱们这几位都是贵客,只是吃醉了,要先醒醒脾胃。” 水里亮笑成一朵花,一大块银子不由分说塞了过去。
老鸨手指一捻,见这几位客人还没进门就如此大方,立刻撩开裙摆把人往里面让,又对着龟公们狠夹眼皮,“去!好好伺候贵客的马!”
马车上下来几个满身酒气的年轻公子,老鸨眼睛一瞥就知道是几个雏儿,立刻招呼几个最乖觉风情的姐儿来伺候。
“给底下人也……也找……”为首的公子手里挥舞银票,大着舌头呼喊。
”好好好……“老鸨见遇见了冤大头,不知多欢喜,利索地叫那些最低价位的花娘迎上小毒蜂等人。
等看到了霍伯彦,又是双目一亮,暗叹真是好体格,只是生得凶戾了些。脑筋一转,便要招手叫那身段最为妖娆的花娘,被霍伯彦瞪,嘴巴开了张了张,愣是没吐出半个字音。
“吱呀——”
菱娘悄悄关上门,拿眼去看躺在床上的两位少年郎。其中一位面朝内躺,已睡得熟了,只看得到宽阔的背,另一位大剌剌地躺着,看见她进来笑了笑。
拉了拉上襦的薄纱,菱娘款动腰肢,“小爷……”
“不用你伺候,去吧。”少年温和地笑笑,指了指旁边的软榻,“你睡那。”
菱娘不知所措地看过去,一个金璎珞摆在上面,胸口那点憋闷立时消散了。只是这样齐整的少年好久没遇见了,能和他快活上一回,倒也不冤。
“这个金璎珞若是还可心,就睡下吧。只不过拿了我的璎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清楚吧?”少年眯着眼,似笑非笑。
菱娘果然是个识趣的,搬了被子,合衣在旁边的软榻躺下了。傅惊梅听着帐外没了声响,才在识海里问,“大虎,那边怎样?”
“老裴睡了,晚安。”大虎打哈欠。
为了夜里警醒,一向是傅惊梅和霍伯彦睡,大虎和裴柔之睡。她轻推了推旁边的男人,他没反应,只是耳根慢慢变红。
还挺可爱的。傅惊梅嘿嘿笑着,盖好被子睡了。
只是这安眠没能持续多久,半夜时分,一阵吼叫喧哗将傅惊梅从梦中惊醒。刚探起身就被人按住,那边,霍伯彦雪亮匕首已然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