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别,可这府里正儿八经的主子还要称他一声“老徐”,这死崽子倒是张口闭口的“狗奴才”。
可真是没教养到家了,好歹自己的年纪在这儿呢,他怎么敢?
向来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满是戾气。
算了,他劝自己,人被狗咬了,总不能咬回去?
徐牧压着火气去寻萧梦得。
他真的想劝萧梦得一句:地契就算了,到底是身外之物,说白了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她是萧家的嫡女不假,可到底是姑娘家,这世上还没有姑娘家继承家业的说法,所以给萧梦成也就给了。
再不济,江家能养她,也能贴补她一些嫁妆,横竖不会流落街头,冻饿而死。
但庚贴那可是她最最后最根本的东西了。
一旦她的庚贴交给萧梦成,那她将来嫁的是人是狗,可就真全都拿捏在萧梦成手里了。
所以千万千万千万得有主见,绝不能交给萧梦成啊。
可惜萧梦得都没出面,只让梧桐拿了姐弟俩的庚贴出来。
徐牧一颗心如坠冰窖,他都想哭了。
表姑娘这是把最后的底牌都交给了萧梦成,这和自寻绝路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为难,良心上也过不去,徐牧顶着江清月的不耐烦,还是绕路专程去回禀。
江清月踌躇的时间要比上次长,可最终还是道:“拿给萧梦成吧。”
还是那句话,这到底是萧家的家务事,没有他一个表哥插手的道理。
他不清楚萧梦得是怎么想的,究竟是真的信赖萧梦成,还是说已经彻底绝望?但不管怎么说,这回萧梦成是再也没理由在江府闹腾了。
***
萧梦得解了禁足的时候,已经进入八月。
这三个多月,她安分守己的待在自己的院子,每日里如常跟着严先生学习,闲暇时就是不停的做功课。
眼瞅着是中秋,怎么说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江清月向江候爷提议:“也是时候解了表妹的禁足了。”
差不多得了,小惩大戒而已。
再说毕竟是表妹,太过严苛怕是要伤了她的心,本就只是亲戚的情份,何必因此结了仇?
江候爷对于萧梦得最近的表现还算满意,当下点了头:总要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她一解了禁,萧梦成第一个打着探望的名义来看萧梦得。
萧梦得却不肯见。
她连只言片语都不肯带给萧梦成。
萧梦成却是非见不可。
江府又不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人家才是亲姐弟,萧梦得这会儿生气,可一笔写不出两个萧字,回头人家姐弟和好了,江家人不是又枉做了恶人?
于是放萧梦成进了萧梦得的院子。
萧梦成故技重施,进了门就跪在庭院当中,痛哭流涕地向萧梦得请罪:“我知道长姐生我的气,气我不该把事情闹得江府人尽皆知,可我那时候着急啊,家里没米下锅,姨娘寻死觅活,我又背着陈家讨要过去的四千两的债务,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想要咱家的地契。偏那时我又见不着长姐的面,一时情急,这才脑子发热,做事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