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坊,又是驸马,武侯们自然认识。
眼见说话的男子气度不凡,又有裴少暄在侧,武侯们猜测此人来历定不简单。
“若不信这位女郎所说,武侯可询问附近百姓,以证其言真假。”
看着武侯还在迟疑,李玄度又说到。想带走他的阿貅?门都没有!
话音刚落,一名反应快的武侯立即走到醉汉旁边,卷起醉汉袖子一看,上面果然有着“生不怕京兆府”、“死不怕阎罗王”的字迹。
这字迹正是长安城内恶少、闲人之流的标志,之前京兆府也一直在打击这些人,但现在看来,仍有漏网之鱼。
其他武侯又在现场周围,问了几位胆大没跑的百姓,果然证实了乔昭的说法。
将军说话,分量就是不一样,乔昭心想自己真是幸运!
不一会,地上的醉汉便被武侯拖走了。临走时,武侯还不忘向李玄度、裴少暄施了礼。
这恶少公然抢夺财物,武侯带走,打上棍子,关进牢房,哼,真是太解气了!
乔昭开心地摸了摸阿貅的脑袋,笑着的模样好看极了,她一转头,眼神又碰上望向这边的李玄度。
***
武侯一走,萃华楼又恢复了平静。
阿貅时而绕着乔昭转圈,时而依偎在乔昭身旁,好似乔昭才是它的主人。
依旧举着七彩神鹿灯的乔昭,彩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而静谧。
阿貅到底如何识出乔昭的?
谁也猜不到。
这个画面,仿若回到数月前的漠北军府,只是阿貅不仅长大了,还天降神兵般保护了乔昭。
“谢谢你阿貅!”
乔昭摸摸阿貅的头,牵起了落在地上的捆豹索。
“多谢郎君搭救。”
把阿貅交还给清风后,乔昭对着李玄度施礼说道。
李玄度刚才并没有对武侯显露身份,可见他并不想让别人知道。
乔昭思量了一下,决定不称李玄度为将军,而是称呼郎君。
“长安不比敦煌,地广人多,入夜了,女郎不要乱跑才是。”
乔昭望着李玄度,从他冷淡的声音中听出了几分别意。
“女郎刚才十分勇敢,胆气凛然。”
裴少喧上前,夸赞乔昭。
听到此话,乔昭心想,夸赞女郎不都是“貌比西子”、“才胜道韫”之类的话吗?
莫非她太丑了,只能夸赞“胆气凛然”?
刚才还特别勇敢的乔昭,此时想哭的心都有了,长安的郎君们,都这么不会说话吗?
今夜的事太波折,现在乔昭只想赶紧回到别院,一个人静静。
得知乔昭要回大报恩寺的别院,李玄度还没来及说话,裴少喧便提出让侍卫护送乔昭一程。
“今夜上元,虽无宵禁,但观灯人众多,难免有一两个闲人。让我府上侍卫护送你一程,平安回去便好。”
“让清风去送。”李玄度转身对着裴少喧说道,又给了清风一个眼神。
终于接收到信号的清风,麻溜的把阿貅的捆豹索递到了李玄度的手中,护送着乔昭继续东行会别院去了。
***
回到雅间,李玄度向裴少暄说起了此事漠北军府的前因。
“竟然有如此巧合之事!”
裴少暄听完先开了口。
“玄度,这阿貅很是通人性!”
“家中小宠,裴兄见笑。”
到了别院,乔昭回身感谢清风的一路相送。
“在军府时没来及问,不知郎君在玄甲军中担任何职?方便以后好称呼。”
乔昭向清风表达感谢后问道。
“女郎称我校尉便是。对了,女郎如何到了长安,又可知今日阿貅是如何认得出你的?”
刚才李玄度的那一个眼神,清风瞬间读懂了多重意思,其一,阿貅给他;其二,问清情况。
“我是代表敦煌来参加厨艺赛的,刚到长安没几天。”乔昭笑起来很好看,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经历的那些。
“但我也是听到将军的声音,才知道这是阿貅,之前它才那么小一点,几个月不见就长这么大了。”
清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着乔昭又问道:
“校尉可否告知贵府方位,以后有机会多去看看阿貅。”
“好说,女郎来开化坊靖王府便可。”
“那…那位将军便是靖王?”乔昭有些惊讶。
虽然来长安没几天,乔昭可是听到无数人提起过他。
什么威风凛凛打败漠北敌军,什么单枪匹马活捉敌军头领,还有什么回朝时被长安女郎的簪花掷了一整条朱雀大街,却依然难得见到真颜。
乔昭在敦煌见过李玄度的真颜,确实俊美。
但人美心冷!说话不近人情!
送走清风的乔昭,想起李玄度刚才的话,心里不禁又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