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程莠有些恼火,右肘回勾,金羽刃的刃锋划过贺琅的护腕,竟是生生在生铁上剌出一道白痕。
小七急道:“师姐!”
其他几人也跟着着急道:“少阁主!贺大人!”
贺琅面色沉着,右手护腕顺着刀刃向前划去,而后猛然向上发力,手腕翻转霎时绕着刃锋压住了刀背,与此同时不待程莠抽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稳着力道轻轻一扭,程莠的右手瞬间脱力,金羽刃“唰”地脱了手。
贺琅左手一把接住金羽刃,挽锋将金羽刃送还回程莠腰间刀鞘的同时,抓着程莠的手腕旋身一转,将她压在了墙壁上,随即左手掠过程莠的腰间束带,勾出里面的香囊,不由分说地压在了她的鼻子下方。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众人都呆愣住了,只听贺琅低沉的声音在四下回响:“程莠,看着我,我是谁?”
两息之间,程莠的心悸已慢慢平复,思绪回笼,不由得心下一惊,她这是又犯病了?为何这甯萤香越来越不起效用了?按理说泡了水是不会太影响药效的。
“我是谁?”贺琅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
程莠看着近在咫尺的贺琅,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清澈的眼波如盈盈秋水,竟是有那么一丝的……动人?
但是……她的双手被贺琅死死地钳制住了,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动弹不得。他想让她回答他,奈何他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还不自知,她连眨了好几次眼他也不为所动。
好嘛,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程莠!”贺琅忽然抬高了音量。
众人不明所以,看着程莠迅速挣开了贺琅,而后一把夺下自己的香囊,不明白贺大人为何刚刚还一脸担忧,现下却悲愤加交。
程莠扬了扬手中的香囊,恭敬地对贺琅拱手一礼,道:“多谢贺大人了。”
贺大人一甩袖子,直接背过了身去,一句话也没说,似乎并不领情。
程莠一脸得逞了的贼笑,无所谓地耸耸肩,而后转身对一旁的彭万山道:“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前辈不要介意,烦请您老人家带我们我去寻总机括。”
彭万山心不甘情不愿地笑道:“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而后彭万山笑脸一拉,拔腿就往甬道走。
程莠跟着彭万山,路过贺琅时拍了拍他的肩道:“走吧贺凌云,别那么小气嘛。”
贺琅:“……”
待几人依次进入甬道,贺琅抬起左手,看着无名指上依旧清晰的牙印,耳根还在微微发热。他磨了磨后槽牙——自他记事起,长这么大还没人对他如此无礼!
贺琅:“程,莠……”